張學究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爹孃。
張學究呆呆的站在門口,朝裡望著。
有些人泣不成聲,有些人對他怒目而視。
畢竟他的這位本家堂叔,是附近最方正,質樸,博學的人。
最終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眼裡滿滿的都是恨鐵不成鋼。
張學究忽然想起了那日在市肆上時,他母親對他說的話。
他父親只是平靜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就收回了目光。
站在最靠門口處的,是那位擺攤代寫書信的老先生。
老先生凝視著張學究半晌,一言不發。
低著頭,背過身,雙手堵著耳朵。
這樣就看不到來往人群厭惡的目光,聽不見他們咒罵的言語。
下葬之後,賓客散去。
此刻的張學究和母親的心境怕是一模一樣。
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壞了規矩,就是錯了。
於是乎,張學究也不敢走近門去,只得怯生生的站在門口旁的駐馬石後面。
張學究的父親沒有言語,而是在他身旁也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三個。
起身後,從袖筒裡拿出一把扇子遞給張學究。
“這是先生的遺物。臨走親吩咐一定要給你。”
夜深人靜之時,張學究趁著悄悄留了進去,一口氣跑到了本家堂叔的靈位前,一連磕了九十九個響頭。
就在他要磕第一百個時,額頭忽然被一隻手扶住。
抬眼一看,卻是父親。
父親看張學究接過之後就離開了。
張學究擺弄著扇子,也朝著門口走去。
這是一面白扇,。
他父親說道。
張學究心頭納悶,不知為何要給自己一把扇子。
若是想他繼續讀書,難道不該是送寫筆墨紙硯之物
萬幸這會讓夜深人靜,無人看到。
不然大冬天的在外面扇扇子,難免不被人說成是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