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情人說道。
不是他沒有話說,也不是他不想說。
張學究無奈的搖著頭說道。
“話也說的差不多了。”
但畢竟孤獨了這麼久,凡是都需要一個過程。
今天說的話,已經比他先前大半年說的都要多了許多。
而是他在害怕繼續說。
雖然他極為渴望與人交流。
可他仍舊是不想在繼續說下去。
因為不知道那句話就會喚醒他此前拼命壓制住的情緒與心思。
言多必失。
即便到了斷情人這一步,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
離開壇庭之後,他的身體再沒有一刻擁有過溫度。
雙手始終都是冰涼。
上次才定西王城中和張學究擦肩而過之後,他留了眼淚。
那一刻他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
很輕,很小心。
但那溫度卻是滾燙。
眼淚雖然不多,但順著臉頰滑落時,一道暖暖的淚痕卻讓他的緊繃的面龐頓時舒緩了下來。
這一滴晶瑩的淚珠從他的下頜處滾落,抵在他的腳背上。
但他卻不想再度嘗試。
一個人習慣了鮮血,冰冷,孤獨。
自己的一滴眼淚竟是能帶給他如此大的變化,這也是讓斷情人始料未及的。
那種溫暖的感覺固然美好。
人這一聲不論做什麼,都是在與自己的舒適慵懶相抗爭。
越是不愛吃的菜,越要多長几口。
驟然深處歡鬧,溫暖,舒心之中,怎麼著都覺得很是彆扭……
寒冬中踏雪的狼群,但凡找到了一處能避寒的破敗神廟,等到他們的命運只有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