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王妃冷笑一聲,橫了那丫鬟一眼,眸底有隱隱的警告之色,摸了摸鬢腳。“若是承歡有幾分心計,我還當真得懼她幾分,只是到底是被個寵壞了的,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被王爺生厭也是遲早的。”
“是,是。”心腹丫頭自知自己口快說錯了話,登時收了自己那得意忘形的嘴臉,調笑著。
“承歡郡主怎能與王妃相比,王妃可是替王爺生下了世子與郡主的,感情深厚,哪裡容得別人插足。”
“哼。”安瑞王妃今日心情好,也懶得與這丫鬟計較,偏頭笑著瞧那正在花園院中玩耍的一對兒女,口中卻道。“去,瞧瞧王爺到底是個什麼動靜,若是有何意外,便派人來支會我一聲。”
那丫鬟應了,卻不急著退下,只是猶豫著開口道。“王妃,先前家裡頭說的那件事情。”
提及這個,安瑞王妃登時黑了面,冷冷的瞧了那丫鬟一眼。“你要知曉自己的本分,到底我是主子,你是主子。”
“有些事情,我還需得你來提點?”
那丫鬟瞧著安瑞王妃這副模樣,忙低頭應聲道。“是,是,是奴婢多嘴了。”
安瑞王妃一甩衣袖,眼見那丫鬟要退下,猶豫了再三,還是從懷中掏出了個用繡帕,包裹的鼓鼓囊囊的東西,遞給了那丫鬟,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思,聲音都壓低了幾分道。
“我也是念著人情的,別人幫我一分,我也要還人三分,那人既然替我傳了信,讓我落了些好處。”
“那這東西,便交由給他了。”安瑞王妃聲音之中暗藏著諸多的警告之色。
“只是告訴那人,他幫我一次,我還他一次,日後莫要再與我有所牽扯,我日後是萬萬不會理會他的。”
“你可聽懂?”
那丫鬟將那帕子塞入懷中,點頭如搗蒜道。“奴婢明白,奴婢明白。”
“只是,王妃,還是仔細考慮一下家裡頭的提議才是。”那丫鬟也不敢抬眸去瞧安瑞王妃到底是個什麼表情,快速道。“畢竟若是讓外頭的狐媚子勾了王爺去,還不如在身側養個知己知彼的,還好掌控些。”
那丫鬟說罷,便想要退下,卻被安瑞王妃叫住了。
“你給我抬起頭來。”第一次聽到安瑞王妃自稱我,那丫鬟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只是只是撞進了安瑞王妃那雙滿是冷意的眸子,面上便被人重重賞了一巴掌。
“你這丫頭,不教訓,倒是當真分辨不出,到底誰人才是主子了?”
那丫鬟忙跪倒在安瑞王妃身前求饒道。
“滾。”安瑞王妃狠狠的吐出一個字,胸膛被氣得不住起伏。
先前那丫鬟所說,著實是踩到安瑞王妃的痛腳了。
安瑞王一向是風流花心,她在嫁給他之前,便已然知曉。
府裡頭也養了不少美人,但到底只有自己是他唯一的妻,可自打滿堂春那個賤蹄子出現之後,她便橫豎都覺得安瑞王不甚對勁了,就連後院那無數美人都好似勾不住安瑞王的心思。
這麼多年,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位置隱隱有些動搖之感。
若非是那人一直不肯鬆口,自己怕是早就讓人將賤蹄子的那張皮給扒個乾淨了,哪裡還容得她在王爺面前晃悠如此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