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敬倒是好大的膽子,這還未登基,便如此囂張。雲蓁眉頭微微一揚,沉吟了片刻後,不由開口問道。“宮裡除了這個訊息,便沒有旁的了?”
陸南搖了搖頭。
雲蓁心中略作沉吟,哪裡會不明白華子敬讓人將雲修帶進宮裡,想必是聽到了什麼動靜,打的乃是將華雲修扣押在宮中,若是德懷王真有異動,屆時華雲修便是人質。
若是並未有,安心度過此節,華子敬想來也不會放過雲修。
這乃是個陽謀啊。
若是抗旨不尊,不讓華雲修入宮,那不是明擺著告訴華子敬,他們接下來有動作麼?
但若是讓華雲修入宮,屆時華子敬對他動手,那雲修便是避無可避。
這麼陰損的招數。
雲蓁咬了咬牙,瞧向陸南開口道。“父王乃是個什麼意思?”
“這。”陸南猶豫了片刻,似乎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模樣。
雲蓁瞧見他如此模樣,哪裡會不明白德懷王到底什麼意思。
兒子可以再生,若是時機錯過了,那便是陷入永無天日了。
好,好。
這不過短短的試探下來,德懷王竟是便在權勢與親兒之中做了一個抉擇,雖說華雲修乃是他唯一的嫡子,但到底他正值壯年,接下來還會迎娶柳家嫡小姐,還不信日後生不出兒子。
便是生不出,他不是還有個庶子麼。
不得不說,華子敬這招可真是陰損,卻又讓人避無可避。
“王姐。”便在雲蓁心中咬牙切齒之間,華雲修淡淡一笑,偏頭瞧了雲蓁一眼,低聲道。“無妨。”
雲蓁偏頭與他對視,瞧進了他幽深沉寂的眸底,發覺那眸底中先前的異色已經被盡數摘了個乾淨,此刻有的僅是沉寂,她腦中飛速略過了一圈,瞧了身後侍候著的陸南,低聲道。
“煩請陸掌事去準備好馬車罷。”
陸南瞧了雲蓁一眼,心中清楚雲蓁這乃是為了調開自己,私下裡與華雲修交代一二,登時也不囉嗦,當即退了下去。
等到陸南離開,雲蓁方才略略沉吟了一番,拍了拍手,低聲道。“琉璃。”
一道黑影在下一刻,便從隱身之處竄了出來,琉璃黑衣黑髮,精神奕奕目光灼灼的落在雲蓁身側,瞧了身側的華雲修一眼。
“主子。”
“正如王姐你先前所說,不過是場必有的爭鬥罷了。”華雲修唇角略略一勾。“王姐莫要忘了,我可是尚有幾分功夫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