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蓁眉頭微微一蹙,眼見華雲修這努力不想讓自己憂心的模樣,不由覺得有些啼笑皆非,眸底耀出的笑意旋即便被強行壓了下去。
華雲修擺了擺手。“這龍潭虎穴,不過僅是闖上一闖。”
雲蓁淡淡掃了他一眼,沉聲道。“莫要玩笑了。”
“記著,若是發覺不對,便離開就是。”雲蓁瞧了琉璃一眼。“不論如何,保住一條性命便是。”
“至於其餘的。”雲蓁面色一冷,冷笑道。“他既然敢動手,便莫要與他客氣。”
“若是折騰大了,我來收場就是。”
琉璃眸底浮出一抹淡淡笑意,略略點了點頭。
.....
錢謙鬆了鬆身上的衣裳,隨意的洗漱了一下,而後便擺了擺手讓人退了下去。
他靜靜躺在床上,一雙虎目在黑暗之中顯得格外顯目,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像是烙餅似得。
隔了半晌都未曾睡著,只覺得額角眉心一陣抽痛,似乎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似得。
在黑暗之中,他從床上翻身爬起,為了不驚醒外頭睡著的守夜侍衛,他想了想,隨意的披了一件衣裳,從視窗便直接躍了出去了。
直到躍出去後,錢謙腦中不知為何,竟是突然想起雲蓁上次曾說的那幾句諷刺。
心中不由嘆息一聲,他一個堂堂男子漢,卻未曾想,竟是落到翻牆的地步。
他唇角不由勾了勾,踏月而行。
今夜風好似格外的大,吹的他身上的衣物獵獵作響,他不由裹緊了一些。
不知不覺之間竟是走至了酥雨的院子前,錢謙抬眼瞧了瞧已經昏暗的房間,在房門口駐足了片刻後,不由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眸底甚是複雜,他的掌心之中,還死死捏著那塊帕子。
現下該讓他如何面對酥雨?
他們兩個之間好似隔了千萬道鴻溝一般。
錢謙面容不由扭曲了一陣,眸底溢位的痛苦之色,無言以表。
他已經藉著公事繁忙之由,許久不曾在酥雨此處留宿了,雖說他清楚郡主所說乃是正常,酥雨乃是個聰明的,他不應當直接便冷落他,但到底這三十幾年第一次動心,卻冷不防落在這樣的一個人身上。
讓他理當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