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酥雨打發走,華子敬不由抬眼掃了對面尚且站著一動不動的申明,面色十分難看,不由喝道。“你是如何辦事的?”
“有些事情直接呈送到本殿面前不就是了,將她帶進宮來做什麼?嫌本殿事務還不夠多?”
面對華子敬的冷臉,申明表露的卻是十分冷靜,他不由跨前一步,湊到華子敬身前一步處站定。“殿下。”
“德懷王府有所異動。”
華子敬胸膛處的那抹異動還未來得及舒緩,便陡然聽到此番,眉頭不由倒豎,目光剎那之間落在申明面上。“你說什麼?”
“可曾去尋過右相了?”
申明猶疑片刻後,不由搖了搖頭道。“屬下一接到訊息,便直奔宮裡來了,倒是派人傳了訊息給右相。”
“算算時辰,右相想必不久後便差不多到了。”
華子敬面色甚為難看的猛地一拍桌子,目光灼灼的冷笑一聲。“將酥雨給本殿扣下,關起來仔細盤問一番。”
“再派人去將世子請進宮中。”
先前他倒是不曾懷疑過什麼,現下酥雨方才尋自己說了些錢謙之事,那邊德懷王府便有了訊息,事情便如此巧?
“殿下?”申明不由抬頭瞧了華子敬一眼,似乎不甚明白,為何華子敬會突然出這麼一個昏招,現下夜深了,怎的好讓人將世子請進宮裡?
華子敬揉了揉痠痛的眉心,冷聲道。“叫你去,便去就是。”
眼見華子敬口氣驟變,申明忙應了一聲,躬身行了一禮,便腳步匆匆的從殿內出去了。
華子敬思來想去,總覺得心中甚是不安,他轉過頭瞧向了一旁侍候著的畢琛,眉頭微微一蹙,低聲道。“今夜可是錢謙當值?”
先前聽著華子敬開口說話,畢琛已經心中早有揣度,知曉華子敬十有八九會如此問,不由柔聲應道。“今夜不是錢將軍當值。”
想來也是,若是錢謙當值,酥雨怎麼敢直接跟著申明便冒冒失失的進宮?
若是被錢謙正好撞見,那豈不是不打自招?
華子敬沉吟了片刻後,眸色陡然微微一沉,冷笑道。“聽聞盧校尉身子甚是不舒服?”
畢琛眸色微微閃動之間便明白了華子敬現下的意思,低聲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吩咐完這一切,將殿內的其餘人都支使了出去,這偌大空曠的大殿內唯剩下華子敬一人,在燭火不斷飄動吹拂之間,華子敬的眸底不斷沉浮上了諸多東西。
現下他可冒不得險,唯有寄希望於那些人投鼠忌器了。
......
說起來雖說是將所有一切攤在了德懷王面前,由著他做抉擇,但是聽了全程下來,華雲修心中卻是甚為明白,雲蓁不過是畫了一個大餅出來,動搖德懷王罷了。
有些事情,雲蓁倒是並未說錯,只是這唐晉元若是如此容易便可擊倒,如何能夠將他與華子敬的身份隱藏如此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