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清搖搖頭,解釋道,“這些只是一些小錢罷了,我父親在世的時候,那各種房契地契股份契有好幾本書那麼厚,後來我們家出事...前都被各路親戚分了,這些一些是以前直接送給我孃的,還有一些是他沒有和家族裡說,然後偷偷攢下的,我手裡這些,應該就是他攢下的。”
衛朝點點頭,他之前寫信幫過方言清,也知道方言清輟學的原因,畢竟書信了那麼久,該知道的其實已經知道了。
其他三張紙張方言清沒有管,只是這種存款證明,方言清眯了眯眼睛,這存款日子好像是四年多前了,不知道現在局勢動盪會不會有影響,想著,戳了戳衛朝的胳膊,問道,“這個上海富有國立銀行聽過沒?我父親好像是存這裡面的,現在銀行還在嗎?”
衛朝聽見方言清念出的銀行名字,眯起了眼睛。
方言清看著衛朝的眼神有些拿不準主意,緩了一下,追問道,“難道倒閉了?”
衛朝搖了搖頭,說道,“這是我家的銀行,我家佔最大股份,上海商會所有成員都有融資。”
......
難道真的有命中註定?這也太巧了吧。衛朝的話語在方言清的腦海裡響了好幾下,方言清才緩過勁來,又咽了咽口水,問道,“那這五萬銀元大概是個什麼概念?”
這個問題或許顯得有些無知加愚蠢,但這也不能怪方言清,那幾年在北京上學的時候,方言清也趕過時髦,把手裡的銀子都兌換成銀元,剛開始停高興的,覺得銀元聶在手裡特別的舒服,可後來就發現不對勁了,這銀子對銀元的匯率太不穩定了,還有各地方的匯率也不穩定,用起來實在是不方便,後面方言清就用回了銀子。
衛朝想了想,在腦海裡思索了一下這個比較關係,“我走的時候的話,五萬銀元相當於六、七萬兩銀子吧。”
聽到這個形容,方言清吃驚的很,這...這簡直是筆鉅款了。
衛朝看著方言清難掩激動的表情,繼續沒有感情的補充道,“不過等陳總督接管上海這邊後,可能還會有改變。”
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得意忘形嗎?方言清在心裡想到,把紙張疊起來,收進了懷裡,想著方才看見的報社分紅,沒看錯的話有三成,是從三年多前開始有的分紅,每年的八月去取,除了頭年八月,這兩年的八月都沒有去取,等自己有空了,可以在今年一道取了。
“為知日報是在上海嗎?”方言清開口問道,自己身邊除了馮苒苒,應該就衛朝知道的多了吧。
衛朝點了點頭,“在上海,到時候我帶你去。”話剛說完,就到了衛府,牽著方言清的手,就進了府。
剛開始牽手還會有些不好意思,現在牽手完全已經自然了,無論是牽手的動作,還是牽手的神情,好像已經預設這是一件平常的事,如果身邊經過的人不要用很拙劣的眼神偷看衛朝牽著自己的手,就更平常了。
嶽瑤抱著貓在府裡面溜彎,看著衛朝和方言清回來楞了一下。
“母親。”
“伯母。”
方言清和衛朝一口同聲的叫到,嶽瑤點了點頭,“說早些回來,但你們這也太早了吧,椅子都沒坐熱的跑回來了吧。”
“嗯,沒坐熱,還是家裡的椅子做的舒服。”衛朝搭腔說道,方言清在旁邊選擇默默的閉嘴。
“那你們先去找地方玩吧,苒苒現在還沒回來,沒想到你們比她還先回來。”嶽瑤笑著說道,又抱著小貓去找太陽了。
“走吧,去看報紙,新鮮的。”嶽瑤走後,衛朝看向方言清,提議道。
“走吧。”方言清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