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灑落,被厚厚積雪阻隔,屋內依舊暗不見天日。
銀清醒來時,床頭櫃手機亮起,時間顯示已近中午。
夜燈還開著,離他最近的地方熱水已經變得溫涼。
他從被子下爬出,緩了好一會才清醒。
腰下不適在提醒他接下來幾天應該修身養性,不宜縱欲過度。
不宜縱欲……
這有些難啊……
銀清腦袋靠在窗臺,伸手讓自己徒弟診脈。
半死不活的模樣還是頭一次,以前通宵也不算什麼,這次怎麼回事?
他懷了?
銀清想到這,摸了摸自己腹部。
算了,不可能。他這體質想懷,得讓她自願給自己一瓶子血。
不然折騰這麼久早懷了。
他望向窗外,嘆了口氣。
今日大雪封路。
藥堂外路人都沒幾個,更別提騎腳踏車的。
柳樹掛霜,像絲線坊懸掛起的白線,霧濛濛地掛了一條路。
河邊堅守陣地的釣魚佬終於一個不剩,唯獨小板凳還留在那,一夜過去,上面留了幾點貓爪踩出的梅花印。
銀清有氣無力,問換了好幾個姿勢把脈的白芨:“診斷出來了嗎……”
他已經不指望自己徒弟能診斷出結果。
連銀清自己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傷痕難好就算了,怎麼就只做半個晚上都能虛成這樣。
“嘶……”白芨琢磨半天,憋出一句話,“我怎麼覺得有點像喜脈?”
銀清一聽,驚得收回視線看她:“喜脈?!”
“又不太像……我再試試。”
師父好不容易給自己號脈一回,白芨非得瞧瞧他究竟是什麼物種。
“喜脈脈象滑脈,來往迅急……”銀清繼續半死不活地靠著,琢磨要不要去找岑讓川,他又想她了。
一大清早就不見人,他喝完那杯水自己打車回的藥堂。
兩人都忙,連事後的撫慰吻都省略了。
想到這,他不禁感到委屈。
這人怎麼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