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心中不安加劇。
他燒毀祈福牌,燒毀自己的自由,燒毀即將來臨看不透的未來。
岑讓川語氣惡劣,銀清攥著她的無名指不動。
他輕聲問:“這個時代,成親……是不是要送戒指?”
無力感湧上心頭,她頭一回在他身上感到挫敗。
兩人自始至終不在一個頻道上,自說自話。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她怒了,拿著棉簽下手愈發重。
“有……”銀清總算肯放開她的手,食指卻跟藤蔓似的在她指間繞啊繞。他也不喊疼,卻微微抖著腰朝她蹭來,“我們結婚,我就乖乖聽你話。祈福牌我會想辦法,枷鎖解開我也不怕我們不再聯系。以後我賺錢養家,你上輩子留給我的我都還給你,賺的錢也都給你,你只要不說離開,天南海北我都隨你去。你不喜歡我黏人,我……我再克服下……”
好小子。
繞這麼一大圈居然是為了這。
岑讓川牙都要咬碎了:“就為這個,你就把祈福牌燒了?!”
他不吭聲,過了好半晌才說:“也不全是……她謀劃這麼久,我就算不賣給她,她也會找別人……”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了,你要怎麼阻止?”銀清反問,“她活著就是為了這一天。你說再多也沒用,她又不是不敢把你也殺了……這不是看上你處處留情,拈花惹草,覺得自己母親交給你比別人放心,要不然你也別想跑……”
“什麼叫處處留情拈花惹草!”岑讓川回過味來,背後一涼,“等等,什麼叫我也別想跑?她想把我們那個村也燒了?!”
兩個村距離不遠,前些年出過類似的事。
都是一個地方的,如果起了殺心……
岑讓川想起在平橋上遇到淩妍的那晚,藏匿於身後的冷光,從寒芒流淌下的血水,在腳邊開出的花。
細枝末節現在細想起來,淩妍那晚應該已經開始動手殺人,在兩村之間平橋上,應該是要進入她們村,要不然很難解釋她為什麼大晚上出現在那。
有些事越想越毛骨悚然。
岑讓川嚥了咽口水,有種劫後餘生的後怕。
銀清才不管她想什麼,布滿灼傷的身體主動挨近,拉著她的手撫摸自己每寸還完好的面板。忍得大汗淋漓,他靠著記憶去叼出藏在枕頭下的金柱,那是她們上次在金庫時用過的。
純金實心盤龍柱被他當成尋歡作樂的器具。
銀清叼著凸起盤桓龍身,含糊不清道:“你喜歡這個嗎?用完還可以賣,但我覺著有點硬……”
岑讓川:“……”
她還滿腦子被殺人兇手放過後的五味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