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兩邊種植的花已經凋謝。
觀賞樹也看著半死不活的模樣。
跨過一座小橋,底下的水都幹涸了。各種腐物與汙泥沉積,黑乎乎的一條小河,堆滿枯枝雜石。
這塊地像是已經死去,尋不到半點生機,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外邊那麼大風都吹不進院落,蘆花飛舞地像是漫天大雪,被狂風卷著吹向別處。
岑讓川來到後院,這裡上了鎖,還是老式幾十年前的鎖鏈。原以為進不去,誰知道她輕輕一推,鎖鏈應聲斷裂。
木門吱喲喲叫著開了一條縫。
從外往內看進去,只看到點反光桌椅。
她定了定心神,悄聲問:“有人嗎?”
屋裡靜悄悄。
岑讓川剛把手貼在門上,就聽到有人說話。
“你終於來了。”
她嚇得縮回手。
見鬼了,怎麼會有人?!
聽聲音,怎麼跟自己這麼像?!
岑讓川鬼鬼祟祟往裡望去,灰撲撲的房間在一道黑影經過時,亮起燭臺。若有似無古樸薰香傳出,屋內人影晃滅手中火寸,朝外望來。
一瞬間,屋內在燈光亮起時,盡數染上昏黃色彩。
斷裂珠簾上的琉璃珠重新續上,安靜垂落,屋內所有景象縮小,彙聚在剔透圓珠內,如同包裹住一個世界。
她們隔著珠簾對視,似隔著千山萬海的距離。
上千年時光如洪流般將岑讓川推進門內,她凝視對方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容貌,又是驚訝,又是恐懼。
“你是誰?”岑讓川聽到自己聲音都變了。
她心裡已經猜到她是誰,依舊想要肯定的回答。
穿著黑金袍的女人注視她,似在看自己千年後的樣子。
上下打量一番後,她才回答:“我是你。”
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
無人問津的博物館。
雲來鎮鎮西邊小小的民居。
她只是在偶然的下午,恰好路過進來看看,就遇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