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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若麒監軍寧遠城 多爾袞襲擊筆架山 (3 / 3)

兵部職方司掌輿圖、軍制、城隍、鎮戍、簡練、征討之事,張若麒自然對遼東的地形山川不陌生,他客氣地誇讚了幾句,坐下先談了洛陽、襄陽失守,以及楊武陵沙市自盡。這些訊息洪承疇已在邸報上得知,過了多日,算不得什麼新聞,但也禁不住唏噓道:“文弱韜略精熟,敗在急於求成,大將又不聽調遣,實在可惜。不然,剿滅流賊已多日了,皇上也不必焦心,朝廷可專心全力對付東虜。”

“卑職正要請教東虜之事,大人講如何進兵?”

“方略不變。”

“皇上已有手諭,大人還如此固執?”

“自古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錦州無恙,遼東慢慢恢復,皇上不會怪罪。”洪承疇捻著細長的鬍鬚,鎮定自若,似乎沒把手諭放在心上。

“恐怕皇太極不會教大人如此從容。”

“你這是何意?”

“大人不會忘了袁崇煥吧?”

“我曾與他同在兵部任職,但素未晤談。”

“袁蠻子為何身死西市?”

“通敵之說,我並不相信。說說你的高論。”洪承疇耐著心性,聽他繞彎子說話。

“世人都說他死得冤,其實他不過一個替罪羊而已。”

“哦?”

張若麒見洪承疇頗有興致,侃侃而談道:“卑職這些年在兵部,一直在思慮此事,說袁蠻子死於西市,不如說是死於自己之手。平臺召對丟擲五年復遼的大言,知其不可而為之,他沒想到皇上核功甚苛,責期甚嚴,單這一條欺君之罪,足以殺頭。還有擅殺毛文龍、私自議和等,都是皮相之談。其實有兩點,足以致他於死地。”

“哪兩點?”

“得罪的人太多了,人未出關,便依恃聖寵,獅子大開口,要錢糧、要器械、要用人之權。六部之中,吏、戶、兵、工四部堂官以下全都得罪慘了,動不動就拿皇上壓人,那些大臣能不窩火憋氣?其他同僚也惟恐給他抓了苦差,也都敬鬼神而遠之。你為朝廷出力沒人反對,但不該妨礙別人吧!他如日中天,聖眷正隆,誰也惹不起,可等他下了詔獄,朝臣暗裡無不拍手稱快,哪個願意上摺子救他?他出來回到遼東,不是放虎歸山?老虎總要吃人的,輪到自家頭上怎麼辦?朝臣都是這個心思,他不是孤立無援了。皇上就是想放過他,可總得有人給個臺階呀!偏偏大夥兒鐵心不給皇上臺階,拖了七八個月,皇上怎麼辦?總不能食言自肥吧!袁崇煥不可不死。更為要緊的是他險些汙了皇上中興之主的聖明。皇上御極未久,正想有一番作為的時候,把遼東封疆的重託交給了袁崇煥,不料他枉有數萬關寧鐵騎,卻造成已巳之警,京城遭受百年未遇的險情,皇上蒙羞,戚畹、士紳的京畿莊園,慘遭蹂躪,皇上、戚畹等人能不恨他?當年皇上有明詔:‘朕御極之初,攝還內鎮,舉天下大事悉以委大小臣工,比者多營私圖,因協民艱,廉通者又遷疏無通。己已之冬,京城被攻,宗社震驚,此士大夫負國家也。’足見傷心憤恨已極。自古主憂臣辱,主辱臣死,袁崇煥必死無疑了,惟有如此才可謝天下,身遭凌遲酷刑也不奇怪。”

張若麒年輕浮躁,喜歡談兵,果然口齒伶俐,談鋒極健。洪承疇疑心他有所影射,索性挑明道:“你這番話是遊說我的吧?”

“不敢,督臺是明白人,本來不用卑職多說,但卑職既然到了遼東,自然不能袖手旁觀,該替大人分擔些憂煩。”

“銀臺,你不用繞圈子了,有話明說吧!”

“卑職就放肆直言了。”張若麒見洪承疇語氣和緩下來,客氣地稱呼著自己的表字,欠身道:“督臺出關用兵一年有餘,耗費糧餉上百萬兩銀子,未解錦州之圍,倘若東虜故技重施,繞道遼西入關,內地受困,京城危急,眾口嘵嘵,哪個不怨恨督師縱敵?那時謠言四起,皇上如何信賴督師,如何向大小臣工交待?袁崇煥當年也是如此進退兩難,下場是何等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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