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佢瘋特了!冇常理,冇邏輯……瞎仔!”
“問題出系邊度?我煩到食龍肉都冇味啊!”
“儂哪能勿曉得呢?再好叫尋尋看。”
“點算啊?橫掂痴線聽唔明,五鬼馬六搞搞震……佢辣辣嘀裡嘟嚕叨鬼話,滴粒篤落打空訊。真系偏執狂,我當時嚇到懵左。”
“格有嚇薩寧格!伐會的嘎差額——”
老闆敲了敲桌板。他擰著眉頭,耐心所剩無幾。羅軛如夢初醒,從外套裡掏出錢包,飛快地數出錢,賠著笑遞給他。
馮電頻回頭看了眼我:“睇餸食飯咯。你睇距傻傻地甘,其實都幾可愛啊。”
“你十月芥菜起心啊。”他說,“阿拉要回去唻,事體一定留心辣海。”
馮電頻信誓旦旦拍拍他的小臂,若無其事地坐回座位。
“就這點兒?”我正撥弄著面前的小碗,“裡面只剩燒餅渣了。”
“那他媽的是煙灰缸。”
“……”
“煙灰缸就是煙灰缸!你朝我皺眉頭有頂你個肺用!”
“我沒兇你。我現在不皺著眼看東西,連咱在哪兒都不知道。”
“那你皺著能看見啥?!”
“能看出來你是個人。”
羅軛見馮百極快崩潰的樣子,一把給他推到對桌:“你有什麼看不清的就問我。別沖他開火了,他要瘋了。”
“好吧,我真心關照他。你喜歡看什麼書?”我問他。
“呃……夏目漱石的書。”他想了想,回答。
“他的……《且聽風吟》!你看過嗎?”
“那是村上春樹的書。”他冷著臉。
“那……《布魯特斯的心髒》?”
“這是東野圭吾的。”
“我搶答!《羅生門》!《秋》!”旁邊桌子的馮百極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