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一倒,裕州那塊市場空出來了,你的醉逍遙正火,我拍下這鋪面,就是想讓你接手經營。
你腦子活,路子多,這七間鋪子交給你,準能翻出花兒來!”
許長安心跳得快了些,忙擺手道:“這手筆太大,我可不敢隨便接。
六千兩銀子拍下來的鋪子,轉手給我,我咋還你這人情?”
這禮太重,宮龍建指定有後手。
宮龍建放下茶盞,冷笑一聲:“你跟我還客氣啥?我宮氏有銀子,可沒你這經營的腦子。
柳氏鋪面交給你,咱倆合夥幹,利錢五五分,我出本,你出力,咋樣?”
許長安眯著眼,抓起房契瞅了瞅:“五五分我怕是吃不消。
你這六千兩銀子砸下去,我得把鋪子盤活,還得壓著醉逍遙的價,不能砸了招牌。
要不這樣,利錢四六分,你六我四,鋪子我只管經營,虧了算我的,賺了你多拿點,咋樣?”
“成吧,四六就四六。”
柳氏鋪面雖是燙手山芋,可交到許長安手裡,準能變成金疙瘩。
另一邊。
柳萬山站在門口,眼睜睜瞧著祖宅被封,門板上貼了紅條,鎖得死死的,他咬著牙,眼珠子紅得嚇人,可手裡沒銀子,啥也幹不了。
這天晌午,他裹著件破棉襖,揹著個癟癟的包袱,被迫搬了出來。
街上人來人往,他低著頭走,模樣狼狽得跟叫花子似的,滿臉的褶子耷拉著,肚子上的肥肉顫顫悠悠,走幾步就喘得不行。
沒了鋪子,沒了宅子,他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了,只好在大街上晃盪,尋思著找個法子活下去。
走到城東的集市,街上擠滿了人,賣菜的吆喝聲混著炭火味兒,熱鬧得很。
柳萬山餓得肚子咕咕叫,摸了摸口袋,裡頭就剩幾個銅板,買個饅頭都不夠。
他眯著眼,瞧見路邊有個賣燒餅的攤子,熱氣騰騰的餅子剛出爐,香得他直咽口水。
他顛顛走過去,衝攤主道:“老弟,給我拿個燒餅,先記賬,回頭我還你!”
他挺了挺胸,硬擠出點東家的氣勢。
攤主是個黑臉漢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哼道:“柳萬山?你還敢賒賬?”
他抓起個燒餅,掰開咬了一口,斜眼道:“沒銀子就滾,別在這兒礙眼!”
柳萬山臉刷地紅了,咬牙道:“老子在裕州混了這麼多年,啥時候欠過賬?你個賣餅的敢跟我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