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臉漢子樂了,放下燒餅:“喲,柳老闆還硬氣呢?來,弟兄們,瞧瞧這老東西還有啥威風!”
旁邊幾個閒漢立馬圍過來。
一個滿臉胡茬的壯漢推了柳萬山一把,笑道:“柳老闆,聽說你那八個小妾都跑了,今兒咋落魄成這樣?”
“滾遠點,別髒了咱這地兒!”
“你們這幫狗東西,敢動我?”
他揮著拳頭想還手,可那身子骨早被酒色掏空了,胖得喘不上氣,胳膊抬了抬就軟了下去。
壯漢哼了一聲,一腳把他踹倒在地:“橫行裕州?今兒你連個燒餅都買不起,還敢嘴硬?”
柳萬山摔在地上,屁股墩得生疼,爬了兩下沒起來。
“你們等著,老子遲早翻身!到時候弄死你們!”
可這話剛出口,瘦高個兒抓起個爛菜葉子,啪地糊他臉上。
“翻身?拿啥翻?滾吧,別在這兒丟人!”
圍觀的百姓鬨笑起來,有人喊:“柳萬山這老東西,活該!”
“壞事做盡,今兒落這下場!”
柳萬山抹了把臉上的菜葉子,咬著牙爬起來,眼裡滿是不甘。
再這麼下去,連命都保不住,思來想去,咬牙決定豁出去,親自上門找許長安求條生路。
這天傍晚,清河縣許宅門口,柳萬山裹著那件破棉襖,顛顛走了過來。
他滿臉灰土,頭髮亂得跟雞窩似的,敲門時手抖得厲害。
小豆子開了門,一瞧是他,愣了愣,喊道:“許爺,有人找您!”
許長安慢悠悠從院子裡走出來,瞧見柳萬山這德行,眼皮子抬了抬,驚訝道:“哎喲,柳老闆?您咋成這樣了?這是咋回事兒?”
柳萬山低著頭,咬牙擠出個笑,拱手道:“許東家,我今兒來是認錯的。
前陣子我糊塗,幹了些混賬事兒,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給我留條生路吧!”
許長安眯著眼,裝出一臉懵,擺手道:“柳老闆,您這話我咋聽不懂?您啥時候得罪我了?我啥也沒幹啊!”
柳萬山臉刷地黑了。
“許東家,您就別裝了!柳氏酒肆倒了,鋪子被拍賣,我落到這地步,您敢說跟您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