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不要殺我……”於霜口中夢囈,忽然從床頭猛地坐了起來。
他神情僵滯,面如土色,大口的喘息著,額上滿是冷汗。思緒彷彿還沒有從噩夢中回過神來。那一幕幕詭異的畫面,究竟是什麼呢?
“哥哥,你醒了,你怎麼了?”身旁忽然傳來妹妹於雪瀅的驚呼聲。
他轉頭看去,不僅於雪瀅,屋內還站著幾個身影,潘心誠和潘小涵以及一個陌生的男子,當看到了自己醒了過來,他們臉上都漏出了笑意。
原來天都已經大亮了。
“哥哥,你到底怎麼了?”耳邊再次傳來妹妹於雪瀅的關切聲音。
他目光最終落在了妹妹的身上,只見於雪瀅眸中有淚,眼圈紅腫,雙手緊緊地握住他的手,使他冰涼的手心傳來了淡淡溫和的感覺。
潘心誠面有疑色,徑直道:“霜兒,究竟發生了何時?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於霜剛想開口,卻發現口中盡是苦澀,他沙啞的道:“水……”
潘心誠會意,對潘小涵道:“快去取水來。”
潘小涵應了一聲,快步走出了房門。
潘心誠忽然轉身對那陌生男子道:“輕玉兄,他醒過來了,你快幫他看看。”
被他稱作“輕玉兄”的男子,於霜之前是有過一面之緣的,他是玉林城的軍師,長得細眉方臉,神色溫和,手中握著一把摺扇,一副儒生像。
侯輕玉微微點了點頭,坐到床頭,為於霜把洛起脈象,臉上的神情肅然,卻是緩緩地鎖起了眉頭。
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侯輕玉的臉上,一時沒了聲響。過了半晌,侯輕玉緩緩站了起來,原本緊繃的眉頭忽然鬆開了,淡淡道:“於霜小兄弟只是受了些風寒,並無大礙,調息幾日便可。”
這時眾人才放下心來,於霜坐在床頭卻是清楚的看到,侯輕玉說完之後眉頭又皺了起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眸中似乎別有深意,但卻是錯綜難明。
潘心誠顯然沒有想那麼多,拍了拍侯輕玉的肩膀,拱手微笑道:“那就好,實不相瞞,前兩日我整日為霜兒把脈,脈象時而靜,時而噪。我是能用得到的靈丹妙藥統統給他服下,可仍是不見醒過來,潘府上下急的焦頭爛額,這不是沒了法子,只得勞請輕玉兄登門救治,輕玉兄僅僅用一顆蛇膽便喚醒了霜兒,當真是學富五車,潘某欽佩之至啊!”
侯輕玉拱手微笑回禮,淡淡道:“心誠兄過譽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眼下若是並無他事,在下就告辭了!”
潘心誠與侯輕玉二人寒暄了幾句,潘心誠便送著侯輕玉走出了房門,在臨走之前,他似乎是有意無意的再次望了於霜一眼,眼眸中古井無波。迎著他的目光,於霜卻是清晰地感覺到,那平靜的眼眸之中似乎暗含著某種蘊意。
本來想對這位幫自己脫離“苦海”的恩人致謝,卻是嗓子如同火燎,口不能言。
待侯輕玉走後,於雪瀅笑逐顏開,呵呵笑道:“哥哥,你知道嗎?剛剛侯輕玉叔叔給你生服了一顆蛇膽,你就突然醒過來了。怎麼樣,現在好點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