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筆時,她的朱唇輕啟,緩緩地念著一句詩:“滿園春se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大小姐,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馨兒啊!馨兒可是我的心頭肉,你毒害她,無疑於是在剜我的心啊!”萍姨娘在院外也不進來,只指著院門痛罵,模樣哀慟不已。
“小姐,外面已經罵起來了!”蘭兒端著大夫開的藥進屋,湊在徐嵐瑜身邊低聲說。
“去暗處盯著。”徐嵐瑜囑咐了一句,便一口乾淨藥碗,踱步朝內室的床榻而去。
芝蘭院內,大夫人陳意老神在在地坐在正廳,神清氣爽,哪有昨日在春梅院表現得那般瘋癲。
“這個萍姨娘啊,太蠢,偷雞不成蝕把米!”陳意點了點手邊擺著的青瓷茶碗,把裡面的湯藥倒進一旁籠子的飲水杯裡,通體雪白的貓咪伸出粉色的小舌喝水。
“就這麼一個雕蟲小技也想害本夫人,果然是無知賤人!”陳意麵無表情看著貓咪逐漸癲狂,伸出爪子抓撓鐵籠,指甲斷了依舊瘋魔地啃咬著,不一會兒籠子裡便剩下一灘血水。
“那邊或許不知,夫人您曾也是跟過毒醫大人的,這點小東西豈會瞞過您的眼睛?”鴛鴦一張俏臉上滿是詭譎的笑容。
“春梅院不是受傷感染有些發燒嗎,給她送點去。”陳意皺眉,將視線從籠子裡血肉模糊的白貓身上移開,嫌惡地揮揮手,立馬有僕人上來把血籠子拿下去。
“到時候春梅院的賤蹄子便廢了,若是查出些什麼,萍姨娘便休想逃脫罪責,殘害主母和嫡女,夠她下地獄了。只是誰也不會想到她這麼‘狠心’,竟拿自己女兒的性命做賭注!”鴛鴦一向最懂陳意的心思,直接說出了陳意的打算。
“你果然聰慧!”陳意笑吟吟地點點頭,揮手讓人替她更衣。
京陽城·袁國公府
“樓主,這是徐念洲的生平以及徐小姐的近況。”一個少年模樣的男子手裡捧著幾份密信,領著三個黑衣人跪在秋雨小築的廊外。
彼時,袁甫輝正穿著玄青色的長袍坐在搖椅上享受陽光。
“嗯。”袁甫輝輕吟一聲,一手接過密信,一手撐住下巴,懶洋洋地翻看著。
沒想到徐念洲年輕時候還有這等風琉韻事,只可惜腦子不太靈光,被個女人耍得團團轉,如今更是一個嫡子都沒留下。
這下,倒與皇家某個王爺的後院有些類似了。
“徐小姐微恙……”袁甫輝低沉帶著質問的語氣令安兒幾人更加覺得威壓攝人。
“回樓主,徐小姐手臂受傷感染,昨夜高燒不斷。”安兒身後一個黑衣人抱拳解釋道。
“這是她進京來第幾次生病啊?”袁甫輝突然問道。
“說來徐小姐也是命途多舛,進京來大小病不斷,在路上更是病重無人醫治,差點就這麼沒了。”安兒大著膽子回憶了一番。
不知為何,袁甫輝總想到單先生離開前所言:置之死地而後生,生而慧法,過慧早夭……
難不成,她真有什麼通天本領,遭到反噬?
不過一瞬,袁甫輝便回神低笑起來,沒想自己也會魔怔了,竟會相信東冥古法這些虛無縹緲之事。
“另外,屬下還發現徐大人的繼室夫人朝徐小姐的退燒藥里加了過量的五石散。”方才說過話的那名黑衣人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恭敬地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