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撒向乾裂的大地,花朵兒耷拉著腦袋像是在低頭沉思,蟬鳴迎來了這個暑假。
談羽休整一段假期,他便帶著壺壺,小忘年離開了長南來到巖豆鎮。
相對來說,長南市中心較熱,一路來到巖豆鎮的林蔭大道,涼風習習直撲進車窗,壺壺歡呼起來,“我與涼爽只差一陣巖豆鎮的風……”
“巖豆鎮真是個好地方,談羽,你怎麼要跑到喧鬧的市中心呢?……”
小忘年在旁邊打斷談話並且瞅了壺壺一眼,“你真笨,我們大中午從長南出發,自然是炎熱天,現在太陽快回家了,肯定涼爽了。”
“小忘年說得沒錯呢,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壺壺順著忘年的話糾正。
車駛過大道後,進入一段蜿蜒崎嶇的花路,兩道路盛開的鮮花甚是爛漫。穿越了花海則是一棟棟的青瓦房,一棟小距離著一棟,房型都是一排統一,四周的綠化襯托著靜謐,偶能聽到鳥鳴山澗,置身如此仿若是世外桃源。
“哇,談羽,你的老家不是一般的漂亮。”壺壺手趴著車窗眺望,“這些房子的形狀為什麼都是統一的呢?”
“那是從山角旮旯喬遷出來,政府幫建的房子。”談羽回答。
壺壺一臉的羨慕,“嘖嘖,比市中心的高樓大廈還要漂亮。給人的感覺很清幽,我喜歡那種紅牆綠瓦,很像民國時代的大闊人家的建築,我最喜歡的是北京的四合院,可惜都被高樓大廈取代了……”
壺壺一大堆噼裡啪啦,談羽沒有怎麼仔細聽,小忘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倒頭哈哈大睡,嘴角口水直流。車上變成了壺壺的歡喜天堂。
再過一會兒後車開進了一家兩戶樓層的小院。
壺壺跟著他們一進門就先看見了那片綠油得發亮的爬山虎,藤條爬滿了那片青瓦,幾乎要圍攬住了前面的那座藤木鞦韆架。
鞦韆架,這是很多悠閒人家必配的恬靜玩意。壺壺過去嘻哈地搖盪了兩下,它晃了很久,像是一直等人來。
壺壺喜得在他們家的院子上逛下逛,豎起拇指直嘆:“你家的小院子很漂亮啊!綠化也不錯。”
轉了兩圈之後壺壺在一株涼快的樹蔭下乘涼,一抬頭視線裡躥進一株蔥鬱的木棉樹,枝幹粗得需要三個人來圍。壺壺瞧了瞧四方疑惑問:“談羽,你家怎麼只種一棵木棉樹呢?又不是沒地,你瞧那片空地,可以種一排呢。”
談羽搖搖頭:“不太喜歡,落花腐爛的時節會招小蟲子,落絮的時候有點煩,飄得到處都是棉絮。”
“我有個同學很喜歡木棉,她就不會跟你一樣想那麼多,你太嚴肅計較了。要笑一笑!”壺壺說完把他冰冷的臉龐捏出了笑臉的形狀。
談羽沒有什麼表示,開了後背箱把行李拖出來安排房間。
“忘年跟我的房間是一直有的,忘年隔壁有兩間空房,你住最右邊那間。”
壺壺聽了後轉去房間看裡面的佈局清秀普通,心裡頭正合了意,但是看見旁邊隔了一間空屋,壺壺想去看看什麼佈局時,談羽阻住了她扭門鎖的手。
“這裡不要進去。”他冷冷地說。
壺壺嘿嘿一笑,“為什麼呢,難道你家還有鬼屋?”
“不吉利。”談羽冷冷出口,彷彿若有其事。
壺壺聽著神秘叨叨的,一下子沒有理解過來,她知道談羽受過高等教育是不可能會這樣迷信的,心猜會不會是跟小忘年的母親有關,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原因了。她也只能“懂事”地不再追問。
聽小忘年說他有爺爺,壺壺原本以為到了巖豆鎮就會看到他的爺爺,考慮到老人家思想保守迂腐,壺壺妝素顏朝天,連最涼爽的超短褲也沒有穿,但是院子裡伶仃地沒有一個生人。整體看來很有“小扣柴扉久不開”的韻味。
“談羽,你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