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過去了,壺壺跟小忘年的關係越來越僵。
平靜的時候是憋著碳火的冷戰,爆發起來的場面像世界第二次大戰。
很有煙火氣息!
小忘年對壺壺的稱呼仍然絲毫不客氣,剛認識前幾天直接叫“壞女人”,後來忍受不了父親的教訓,直接什麼也不叫了,一個“喂”字簡單了得。
正所謂“後媽難當”果真是有一定的道理,然而小後媽還更要難當。壺壺對小忘年好,在小忘年眼裡不覺得理所應當,而是認為壺壺另有所圖。她越好小忘年越冷淡她,讓她吃力不討好。甚至喜歡看壺壺在他身後屁顛屁顛的“走狗樣”,有一次小忘年逼著壺壺叫他“小太子”,被父親一聲斥責後才不敢再提。
唉,壺壺自怨自艾起來,心想,好也是錯,不好更是錯。她心罵,小屁孩比大人還要難搞。同時也有點沾沾自喜,估計談羽不趕人的原因,已經預設並習慣她的存在了。
只要把小忘年順利搞定,好像就沒有什麼障礙了。
前提是怎麼樣讓這個小屁孩對壺壺心服口服,這是一件很傷腦筋的費勁事情。
如果現在不把這件事情搞定,那麼將來她豈不是成了談忘年的惡毒繼母。壺壺隨便想一想那字眼,全身的細胞都好像生了嘴巴在反常地活躍。
雖然壺壺覺得做後媽也有點受人詬病,但是對於新年輕人的思想,這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誰還沒有過失敗的婚姻了,當今社會上離婚率蹭漲得像雨後春筍似的。
額,可是談羽跟小忘年的媽媽似乎沒有正式結婚過,傳聞是真是假,也不好聳直了腰桿去質問,總之壺壺也是從長一輩嘴裡聽過來的。
她翻了個白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換一種直白的說法,小忘年是一夜風流的產物。
每次小忘年抗拒壺壺的時候,壺壺心裡頭想:誰叫你上輩子趕著來投胎,這不,逢上“半路戀人”了。
哈哈,壺壺一說真話,嘴巴也稍微毒的。
在壺壺的年齡記憶裡,小時候有劇時代標誌標緻的家庭劇,叫做《春天后母心》。當年調頻道時一遇到就不愛看,現在她喜歡得不得了,把影片投影到電視機上,對著大螢幕津津有味地回味那個時代,每有一個感動點就會看得煽情落淚。
談羽認為壺壺有點白痴。而小忘則以為是“春天后—母心”,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說。如果壺壺要是知道小忘年是這樣理解的,壺壺要吐血了。
快要放暑假的時候,小忘年的學校組織家長會假期安全演講,壺壺進了微信家長群,所以還沒等小忘年回來報告她就先知道了。
不過小忘年回來報告的話也不是跟她報告。
今晚,小忘年在飯桌上一聲不吭,細夾著碗裡頭的瘦肉塞進嘴巴里,故意瞞著什麼話不說出來。
壺壺看了一眼什麼話都不說的小忘年,又看了一眼談羽,可能他最近手術忙吧,眼眸疲憊地垂成了一條線。壺壺看過去的時候,都怕他在飯桌上睡著了。
“最近忙得很吧,多吃點。”壺壺夾了菜往談羽碗裡去,又夾了一塊排骨往小忘年的碗裡去。
“是,明天還要忙一天呢……”
小忘年眼疾手快,迅速把碗挪開,壺壺筷子下的那塊排骨撲了個空,磕咚趴在桌面上。談羽話到了一半,被小忘年的操作隔噎住了。
“我有手。”他扒了一口飯,及其不禮貌地回覆了一句。
“有手就把它夾起來吃掉。”
兩父子的話冷得讓對方哆嗦。
壺壺見小忘年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她便化解尷尬夾起來吃掉,笑嘻嘻說:“我剛才手一滑,沒夾穩,好吃得很呢!”她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又跟小忘年搭訕:“明天考最後兩科了,有什麼把握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