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的大同道為左翼,他的副將是張寶相。
這裡“大同”並非山西大同,當時的大同城位於今日內蒙古烏梁素海南端烏拉特前旗附近,在此可以遏制頡利西方的援軍,包括沙缽羅設。
柴紹的金河道為左軍,他取下勝州之後,渡過大河來至套外,沿金河,也就是今日內蒙古的大黑河,一路往北推進,目的是由西面威脅定襄牙帳後方。
李藥師的定襄道為中軍。
他所率的代州道部隊在取下馬邑之後,便改置為定襄道,即將穿越呂梁山,由南面向定襄牙帳前方推進。
李世績的通漠道為右軍。
他先出幷州往北,再往西穿越呂梁山,目的是由東面威脅定襄牙帳後方。
衛孝節的恆安道為右翼,恆安位於雲中之北,在此可以震懾頡利東方的援軍,包括突利。
薛萬淑的暢武道為再右翼,在此監控東方各處的動靜,可以掩護稍早降附大唐的部落,同時抑止其他部落馳援頡利。
果如李藥師先前的推演,李道宗一出靈州,便遭遇沙缽羅設。
李道宗何等人物,將之擊退之後,順大河先往北、再往東推進。
突利得知大唐出師,當即上表歸附,不久鬱射設亦率所部來降。
李世民甚為感慨,說道:“往者太上皇以百姓之故,稱臣於突厥,朕常痛心。今單于稽顙,庶幾可雪前恥。”
還有党項、靺鞨、東謝、南謝、牂柯……諸多湮遠部落,都遣使前來朝貢。
各族服裝迥異,或熊皮為冠,或金銀絡額,或身披毛帔,或韋皮行縢而著履……不一而足。
中書侍郎顏師古上奏:“昔周武王時天下太平,遠國歸款,周史乃書其事為〈王會篇〉。
今萬國來朝,此輩章服實可圖寫。”
於是李世民命大畫家閻立本將此景象繪製成《王會圖》,直留傳至今日。
然而人世間的事務,終究無法全美。
在諸多捷報之際,難免也有缺憾。
杜如晦十餘年來朝幹夕惕,宵衣旰食,心力早已透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