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岡惠的父親名叫北岡鬥,和流川鋼介師出同門,天賦比流川鋼介還要高。
他與流川鋼介走的是不同的廚道,流川鋼介學習的複製之術,任何菜餚,只要他見過、品嚐過,能輕而易舉地複製出原來的味道!
北岡鬥走的是“三雅道”流派,將香、花、茶三道融入烹飪,吃飯之前,沐浴焚香,餐桌必有花藝為伴,餐後必須烹茶品茗,儀式感很強,在島國貴族人群中頗為流行。
北岡鬥三十五歲之前,在島國貴族圈內極富盛名,貴族們想要請北岡鬥烹飪食物不僅需要預約,還得看北岡鬥是否能騰出行程。
一場病痛,使得北岡鬥失去味覺,加上抗生素後遺症,喪失了勞動力,北岡惠在十二歲跟隨流川鋼介學習廚藝,十八歲精通複製能力,二十歲在島國名聲鵲起,成為皇室餐廳的女主廚。
對北岡鬥而言,女兒不僅繼承了他的志願,而且還是他人生的延續。
北岡惠從多年起就承擔起了養家的責任,除了家裡的開銷之外,還得支付自己的醫藥費,北岡鬥知道自己欠女兒太多,所以當北岡惠選擇前往華夏學習中餐,他預設與北岡惠斬斷親情,如此也可以讓北岡惠減輕壓力,自己不再成為她的負擔和累贅。
然而,沒有了北岡惠的經濟支援,僅僅過了半年,家庭變得拮据,他經常會和妻子爭吵,至於小兒子的學業也受到了影響。
這個時候,多年未曾見面的顧先生來了,還每個月送上資助金。
儘管顧先生沒有說為何要資助自己,但北岡鬥隱隱有種感覺,與自己的女兒北岡惠有關。
如今阿惠回來了,北岡鬥應該感覺到高興,但此刻卻是潸然淚下。
“爸是世界上最無用之人!”北岡鬥哽咽道。
“你千萬別這麼說!”北岡惠忍住淚水,“今天的午飯,我來準備吧!”
北岡惠起身,北岡鬥笑道:“讓你繼母做飯吧,你們是客人。”
北岡惠輕聲道:“師父是客人,我是家人。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她在給家裡做飯,今天我難得回家,你也看看我的水平。”
北岡鬥心想,自己都沒有味覺,無論吃什麼都味同嚼蠟,如何能分辨廚藝如何?
“還是我來做吧!”喬智攔住了北岡惠,笑道,“阿惠,你陪著你爹說會話。北岡先生,請給我一個機會!”
北岡鬥蹙眉道:“這個不合適吧!”
北岡惠見喬智的眼神清澈,與父親道:“今天請師父給我們準備午餐吧,師父的手藝很好,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喬智走入廚房,北岡惠與北岡鬥聊起在華夏的見聞,北岡鬥發現女兒發自肺腑地喜歡華夏料理,心裡其實有些不舒服。
“阿惠,你最近惹上了一些麻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主見,我不想幹擾你,但我希望你能夠尊重島國料理。”
“我一直尊重島國料理,但我覺得華夏料理也更值得尊重!”北岡惠比想象中中毒更深,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偏激。
“阿惠,我不想你揹負賣國的
名聲。”
“難道喜歡華夏料理就是賣國嗎?未免太狹隘了!”
繼母在旁邊一直給北岡鬥使眼色,北岡鬥也知道女兒回家,幾句話還沒結束,就爭吵個不停,極為不合適。
但他忍不住,因為北岡惠將自己置身於社會輿論的對立面,很容易遭遇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