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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浩淼山水葬青衫 (1 / 2)

>解禁章節<

蘇文書怔怔落下淚來道:“太湖。”

林劍瀾也是一怔,忍耐多時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點頭笑道:“好,我們和謝大人去太湖。”

路上竟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到了太湖之濱,林劍瀾扶著蘇文書下了車,付過車錢,見那車伕目露好奇之色,只得佯裝怒色拔出劍來,那車伕方急忙驅車離去,回過頭來,見蘇文書用手替謝仲舉擋著這綿綿細雨,對著浩淼煙波呆坐。

湖面上一望無際,連漁船都不見一隻,細雨使得這湖面彷彿蒸騰起了一陣水汽,霧濛濛的什麼都看不真切,那煙波深處就是太湖義軍聚義所在。

“不知袁大哥可知道麼?我們就將謝大人葬在此處,遙遙望著太湖,或許也是她的心願吧。”林劍瀾暗道。想到此挑了一處略高的小坡,在其上可俯視下方的湖面,方仗劍用力挖掘起來,湖邊土壤溼潤,不多時已經挖好,方走到蘇文書身後道:“蘇文書,讓謝大人在此安歇了吧。”說罷將謝仲舉重新抱起,想到而今匆匆埋葬,竟連一具像樣的棺木都沒有準備,更為心酸,放在那大坑之中,蘇文書只是扶著邊默默觀看,半晌過後,卻是一咬牙,將身邊的土大把大把的推落坑中,眼淚已經紛紛散落。

片刻那蒼白堅毅的臉龐已被土覆蓋,慢慢壘起了一個微高的土臺,林劍瀾方停了手,與蘇文書拜了幾拜,見墳旁幾叢青草剛才被連根拔起丟在一旁,又彎腰將那青草用土拍在周圍,方喃喃道:“一時間太過倉促,連一個墓碑都沒有……蘇文書,你可想好接下來要去何處麼?”

蘇文書此時仍是男裝打扮,面色陰陰的,道:“總不能讓姐姐白死,我定要為她討一個公道。”

林劍瀾嘆道:“且不說這個,梁王和來俊臣二人到了江南,就是為了前不久你們對他二人的親眷沒留什麼情面,他們都是睚眥必報的小人,謝大人雖然已經以身殉職,但他們現今必定也發現了蘇州府內差役刑官被殺之事,還不知道會怎樣誣衊你們姐妹二人,恐怕蘇州城內早已佈下了天羅地網。”

蘇文書臉色越發慘白,嘴唇抖了抖,方直勾勾的盯著林劍瀾,末了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林公子,求你護我一路上京!我知道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這太過難為你,但我實在沒有其他人可求,不讓聖上知道,姐姐的清名還不知受到怎樣的踐踏!”

林劍瀾心中一寒,將蘇文書摻了起來,道:“蘇文書,你怎麼這樣傻?若是梁王和來俊臣沒有奉著皇上的旨意,怎麼敢公然拘禁刑拷封疆大吏?你我心中都明白,以往那麼多人遭受刑訊而死,來俊臣不但安然無恙毫不受責,反而官爵益高!”說到此處見蘇文書怔怔的落下淚來,不禁放緩了口氣道:“即便皇上並未下令對謝巡按怎樣處置,但必定已是聽了讒言,對謝大人不再信任,才委派他們前來徹查,但以來俊臣的手段,又豈會白白放走這報仇的機會?”

蘇文書呆望著林劍瀾身後,此時風雨越發大了起來,淅淅瀝瀝的落在湖面上,一陣陣的波瀾向前湧來,仍是搖搖頭道:“即便如此,我也要對聖上說個明白,就算是死在她面前又能怎的,難道這樣活著逃脫一條生路就好麼,任那些狗賊編排我們姐妹?”

林劍瀾心中暗自嗟嘆,知她說的也是實情,若不到聖上面前申訴,恐怕謝仲舉一輩子沉冤都無法得雪,只得點點頭道:“你莫要急,雨太大了,我們要找個地方安置下來,你也不便再露面,到了蘇州我先出去打探一番再說。”

蘇州雨勢比太湖更大,瓢潑而下,林劍瀾好不容易方找到落腳之處,便匆匆交待了一聲向店家借了一柄傘衝入雨簾之中,大雨之下那油紙傘的作用微乎其微,風向飄忽不定,一陣陣的雨霧從四面八方侵襲著,叫人無從抵擋,下面又積了頗深的水,踩到水中走不到半條街褲子與鞋子俱都溼透。

再回到那客棧屋中,卻見蘇文書慌忙將一樣東西塞到懷中,林劍瀾只裝做不見,將手中油紙包裹的東西放在桌上道:“蘇文書先換上,恐怕打探完了訊息就要趕路,千萬莫在此時著了涼。”說罷又匆匆走出門去。

本就下了大雨,街上少有行人也是應該,只是卻太過冷清了些,路上竟未見過一個行人,林劍瀾不由暗暗納悶,眉頭一皺向蘇州府衙奔去,越向前方,人越擁擠,距離府衙數十尺開外已經圍的水洩不通,彷彿整個城鎮的人都彙集於此。

即便天將大雨,這人海中也大多沒有打傘,淋在雨裡拼命向裡面擠去,吵吵嚷嚷,聽不真切。林劍瀾不知到底出了何事,高舉著雨傘,被擠的不由自主向前挪去,心知這樣不是辦法,暗自運氣,將身邊擁擠的人用氣微微彈開,瞬即凌空而起,手中傘飛速旋轉,方能維繫不下墜,見下面偶有人打了傘,便輕輕借力一掂,不出幾步,已經到了府衙門前,卻見前面高懸著一張告示,眾人就是在這告示前擁來擠去。

林劍瀾趁空落下,因實在太擠,誰也並未注意身邊憑空多了一個人出來,他便收了傘向上望去,見府門緊閉,門前連個官差衙役都沒有,只放出了一張篇幅極大的告示,上面每個字都有幾寸大,林劍瀾一字字看去,見上面寫道:“江南巡按謝仲舉,奉命巡視安撫江南,卻辜負聖恩,自到蘇州以來,私通叛匪,窩藏兇犯,陰謀叛逆,問案之時拒不服罪,反而勾結太湖水匪殺官差,劫地牢,罪在不赦。另:謝仲舉,本名瑤環,內廷宮女,受聖上賞識,方得出宮之機,不想與宮女蘇鸞仙二人性本**,既出宮來便與太湖匪首袁行健者勾搭為奸,廝混一處,辱我大周清名,特發此告,有檢舉揭發其二人下落者重賞。”

不知不覺手中的油紙傘已被林劍瀾捏的支離破碎,直至謝仲舉死於刑架之上,袁行健方知道她本是女兒身,之前卻從未透露,謙謙守禮。果然如蘇文書所言,斯人已去,卻還要憑空受這狗奸臣的汙衊,不由心中冒火,直想把那告示扯了下來跺個稀巴爛。

旁邊卻早有人向那告示吐了一口唾沫,其他人也紛紛同他一樣,道:“放你孃的狗屁!”還有人乍著膽子在人群深處高喊道:“來狗賊,你是個什麼玩意兒!憑什麼信口胡言?”“瘋狗亂咬人啦!”“叫謝大人出來!叫謝大人出來!”還有人頗為冷靜,道:“不知有誰識得人是從太湖安撫回來的,讓他們去問問袁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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