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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浩淼山水葬青衫 (2 / 2)

看群情激昂,俱都是相信謝仲舉清白,林劍瀾不由心中一陣酸楚,暗道:“果然老天有眼,謝大人這番心血並未白費,不知他們若是知道謝大人已經被這群人酷刑逼死,會怎樣的悲憤。”想到此竟生生打了個寒戰,袁行健自甬道奔去之後,就再也沒了音信,然而秦天雄的話卻總在他耳邊迴繞:

“袁行健此刻悲憤而去,你猜他會怎樣?”

他會怎樣,林劍瀾實在無法可想,只知道若是此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恐怕也要拼了命的為謝仲舉報仇雪恨。

林劍瀾重又運功凌空而起,此時手中拎著一把破爛雨傘,無法控制,只得提氣躍上旁邊樹枝,剛穩住身形,回頭望去,卻見煙雨濛濛中,一抹金黃色從街道盡頭湧來,這金黃色卻是如同會長一般,瞬間這十幾裡的長街都換了顏色,金黃色中又現出無數銀白色,與這灰暗暮色中的街道房屋截然不同。那些銀白色走到面前,方見是數百重盔武士,手執長戟,腰懸寶劍,極為熟練的貫入到人群之中,又分為兩路,如同兩道長索,瞬間硬是將這街上的擁擠人群圍成兩團。

即便再蠢,也知有極重要的人物到此,再對著那些重盔武士,寶劍泛著寒光,長戟更是尖銳,頓時府衙前無人再敢喧譁出聲。

半晌又有無數繽紛的顏色從長街盡頭凸現出來,慢慢走近,卻又是數十手執長杖的錦衣宮女,杖間卻又有紗幔相連,不消片刻這長街上竟搭起了一道極為華麗的錦棚。

片刻街道盡頭方有人疾步走來,走近前來,卻是前面一對宮女手執香爐,瞬時間府衙面前一股清香蔓延開來,那宮女之後的人則神色極為凝重,疾步向府衙走去,頭上空的黃羅傘隨風起舞,珠環翠繞並未給她增加什麼嬌柔的脂粉氣,反而更添凝重,頭上的金鳳彷彿凌空欲飛一般。她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低頭躬身快步跟在身後。

此時那人群中方有人如夢初醒一般,大喊了一聲:“皇上!”兩旁泥地裡頓時紛紛跪倒無數,磕頭山呼。武則天腳步雖急,卻不由緩了下來,向兩旁雙手略向下空按了按示意,仍是向那府衙門走去,到那門前,見府門閉攏,臉上怒氣更甚,沉聲道:“隆基,去敲那堂鼓,給我狠狠的敲!”

那男子點頭躬身快步走出幔帳,走到那堂鼓下方,拿了鼓錘,用盡全力敲了起來,響徹府衙。

林劍瀾卻已看的呆了,並不是鼓聲太過震耳,也並非見武則天突然駕臨江南太過吃驚,他只是看著那擊鼓男子,那男子一身淡黃華服,衣服上騰蛟飛龍,劍眉入鬢,眉梢眼角都帶著一股怒氣,自與他結識之時從未見他這般憤怒過,從來都是滿面含笑,甚至有時還有些讓人討厭,此刻他卻將這怒火都發洩到了這堂鼓上,彷彿要將鼓擊碎一般。

“在下唐子慕,久聞林公子大名。”

為何自己竟這般遲鈍糊塗,曾聽聞李隆基這皇室貴戚早在幼年就被封為臨淄王,因此才被年小俠誤聽為一個“林”字?若不是有著這等尊貴身份,又怎麼能與狄相之子結識,又怎麼能盡悉那些以往宮廷爭鬥的秘聞?以唐為姓,子慕,子木,原就是個“李”字,而木子顛倒,想起當日他談論伍員之時的那般悲傷表情,是否也是在哀嘆李家王朝竟被一個婦人顛覆?

林劍瀾望著他身影思索良久,卻見府門終於開啟,一個小衙役伸了頭出來,哪見過這般陣仗,頓時下了一跳,二話不說便向裡跑,唐子慕斥道:“站住!無禮之人,拉了下去!”

頓時還未等那小衙役反映過來,便已經被拖走,早有人上前將府門洞開,又將黃金色的織毯鋪了進去,武則天方才停留之機已經將這巨幅的告示看了幾遍,臉上卻不動聲色,正要邁步,林劍瀾卻知她一旦進去,便再不能輕易見到,況且又不知來俊臣等人會怎樣顛倒黑白,不由心中焦急,一咬牙從樹上躍下,正落在武則天面前,心中雖百般不願,仍是屈膝道:“見過聖上!恕在下驚擾之罪。”

憑空落下一個人來,武則天的確被驚的不輕,退後了幾步,方面露慍色,旁邊那女子早就站了出來,那女子卻是林劍瀾見過的,花二喬之一的“嬌兒”,一柄劍指向林劍瀾道:“你是何人?”

林劍瀾道:“我是謝大人的故交。”

武則天聽到“謝大人”三字,面色方和緩了些,瞧著那告示道:“朕今到此,實在是因為不放心他們二人,怕他們公報私仇,不顧大局,既然朕已來了,你若知道謝大人的下落,讓她不必躲藏,前來當面與梁王和來大人對質還自己一個清白就是。”

林劍瀾低頭沉聲道:“謝大人她,她已經去了。”

武則天面色陡變,那兩旁還在靜靜瞻仰聖容的民眾聽了則頓時譁然不已,一群一波波向這邊湧來,卻被那些重盔武士攔住,饒是如此,也無法維持隊形,幾乎要被人群衝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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