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車過來,我招手攔下,車停到路邊時便開門坐了進去,緩緩而馳時後視鏡裡的身影慢慢拉遠。周瑜,你可知道對你的每一件事,我都記仇。
抵達事務所時棠晉已經在了,昨天我請假沒說什麼原因,但今天走進事務所時他看來的眼神總感覺已經瞭然。其實也瞞不過他,那天談判便是他提出來的,周瑜提出的條件我也說給他聽過了,以他的敏銳度怕是很容易就察覺。
果然,當我剛坐到桌前時就聽見他問:“事情都解決了嗎?”
我也不裝糊塗了,輕應了聲。
只聽他提醒:“確定法院那邊的申述撤銷了,免得後面再有麻煩。”
這事我倒是真給忘了,按理身為律師這些都會考慮到,可但凡遇上週瑜我思慮的東西就沒那麼周全,總以為自己已經夠冷靜了,可其實還是會因為他亂了心神。
比如這刻,手機忽然跳出他發來的簡訊,問我:9月16號和10月10號,你喜歡哪天?
我的指尖打“?”時不由輕顫了下,很快他便回覆過來了:兩個都是黃道吉日,你如果不選就我決定了,到時你配合便行。
這話說得好像跟我就是參加一個宴會的客人似的,而且我也沒明確表示同意,他就想當然地在那定日子了?心底卻有個聲音在道:你當真不同意?
他用在網路或其它平臺製造輿論,把米粒推到風口浪尖上為要挾,吃定了我會妥協。
過了一會,許是不見我有回應就又發來一條:就定10月10號了。
我心上一惱,索性跟他對著幹,快速打字回過去:我要9月16號。
周瑜:既然你想早點嫁給我,就隨你意。
……
週五當老媽打電話來說把米粒接走時我才意識到一個問題,米粒不在家,豈不是家裡就剩我跟周瑜兩人?想了想,我又埋頭進電腦裡。
昨天棠晉回京都去了,說那邊有個案子要他回去處理,這邊事務所暫時就交由我來管理。棠晉的意思是事務所要再擴招至少兩名律師,否則光靠我和他兩個人來處理事務太過繁忙。當然現在還只是事務所的先期,我和他更多的是做籌備工作。
周瑜電話打來時我還在做方案,直接按了擴音鍵,聽見他輕沉的嗓音從手機裡傳來:“米粒是上你媽那邊去了嗎?”
我心不在焉地輕應了聲,聽他默了一瞬後又開口:“你不會打算這兩晚就避開我不回去了吧。”敲鍵盤的手一頓,淡了聲道:“沒那必要,現在我還有工作。”
直接結束通話電話後不由覺得煩躁,也沒了心思再做什麼文案,索性關了電腦起身。
但我並沒直接打車回去,而是在外面吃過飯,回到公寓附近時又進巴山夜雨要了一杯檸檬藍山。此時已經快接近九點了,店裡基本上沒什麼顧客,店員在準備打烊。
這些新店員雖然不知道我以前是這家店的主人,但應該見過我跟周瑜談話,所以也不敢過來跟我說。只坐了片刻,我就拿著飲品出了門,抬頭看那閃爍著的牌子,心頭微嘆了口氣。
開門進屋時廳內是亮著燈的,但不見周瑜身影。聽見洗手間裡傳來動靜不禁蹙眉,他也剛回來?那之前還查問我回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