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吾皇文治武功冠絕古今,卻有食國之祿而行害民之事者,民者社稷之本也,法者天下之公器也。竊以為害民者,乃國之賊也;枉法者,天下公敵也。吏部尚書陳清縱子行兇,害民張氏一族流離失所,客死他鄉,此等人間至禍,如若姑息縱容,則王城內外百姓自危,社稷上下人人效法,如此則 民心思變,此乃自斷根基也,俗語曰‘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白衣能法外逍遙?
臣請陛下著刑部尋情勘驗,察查證據,治陳子玉應得之罪,還張氏公道,以立法威,若此等駭人聽聞之事能存於宇內,則置法於何地?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廟堂傾覆則不遠矣!吏部尚書陳清亦有包庇縱容,教子不嚴之罪。臣雖粗鄙,然為吾皇之社稷江山冒死進諫,若能治其之罪臣縱死無悔矣。”
不承想奏摺上報司禮監,便被龐博截獲,而後請人模仿石文泰之筆跡,上奏天子,其文大抵是“皇帝昏庸無道,不施仁政”之類,真武皇帝見得奏疏而後暴怒,當即石文泰便被奪職下獄。
而後龐博等人羅織罪名,前後之罪總計數十種之多,盛怒之下天子命三司同理其罪,察查證據,龐博等人從中作梗,而後定罪為凌遲,於三十日後在午門之外當眾施邢!
眾人聽得此變,都是大驚,韓紫靈義憤地說道:“不料朝中局勢竟到了如此地步,石老一生為國盡忠,獻言獻策何止千萬,不意竟落得如此下場。”思忖片刻後說道:“母親,咱們回京吧,讓爺爺想辦法救救石老。”
韓母說道:“只怕你爺爺已然有所籌謀,然從目前情勢而言怕是未見成效。”
韓紫靈接著說道:“就算沒有成效,也要再想辦法,怎能讓龐博等人日益坐大,而我們毫不作為?”
韓母有些無可奈何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不知該如何接話。
玄默接著說道:“韓姑娘所言甚是,只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能魯莽行事,否則只怕牽連更多。”
韓紫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忙說道:“先生可是已然有所計較?何不快快示下?”
玄默說道:“相隔千里,諸多細節不甚明瞭,計較還尚未可知,但你所言速回京都倒是必然之事,你若有此心解救石老,我雖不才,願助丞相一臂之力。”
韓紫靈喜道:“如此真是太好了,我們儘快收拾啟程,人命關天,去晚了怕是來不及了。”
如此玄默等人便收拾停當,告別大醫等人啟程往京都而去,玄默身邊只跟著紙鳶,不知是護衛還是丫鬟。
話說玄默一行人下首陽山行不到十里,便見兩邊絕巖料峭,高千百丈,其間狹小,最多不過丈餘,猶如有人從中劈開一般,人行其間,看天僅為一線,故人稱一線天。
眾人匆忙趕路,毫無興致留意自然之鬼斧神工,就在眾人剛走進一線天之時,身前身後便出現數十位勁裝蒙面之人攔住去路。為首一人說道:“兄弟們久居草莽,今日無米下鍋,便開得這一線天,為爾等行路方便,作為報酬是否留下買路之財?”
韓紫靈驚訝地看著對方,玄默也是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問道:“一線天是你們所開?”
不待為首那人開口,其間一個大聲說道:“那是自然,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玄默饒有興致地說道:“我要不信,是不是就不用給錢了?”
為首那人說道:“不留財也行,只是三位女眷留下把我等伺候好了,我等便放你們過去。”說罷一眾哈哈大笑,淫邪中夾雜著得意。
韓紫靈從小身份顯赫,何曾如此受辱,便開口叱道:“瞎眼的賊子,也不知道自己什麼德行,敢惹我等,不怕死無葬身之地嗎?”
聽完這話,一眾黑衣人又是大笑,為首那人說道:“若被你幾句言語嚇退,我等也不會吃這口飯了。”又對玄默說道:“你看我的提議如何?”
玄默戲謔地說道:“要是我不同意呢?”
那人道:“那你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殺了你她們依然是我的。”說罷就要動手。
玄默卻說道:“且慢,要是我等留下錢財,你是不是可以放我等過去?”
那人眼中透出一股殘忍的表情,說道:“現在晚了,財色我都要。”
玄默說道:“那就沒得談咯?”話音剛落,那人便說道:“大家動手殺了這小子。”說時遲那時快,幾十人便拔刀而起,正是:
前因義憤才下山,又遇強梁來止步!
欲知玄默等人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