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了海灣建別墅,依言拉了個簾子。
“平金孔雀羽線繡竹葉的兩扇湘妃簾。”
她變了,我也不得不變。
湖廣詹氏,追趕角逐的拍賣會,我旁觀詹氏兄弟的內鬥,素衣華裳,美女總裁。
京華絕冠、衣香繽影的舞池,我環著林譯伊的纖腰,她也含笑看著我,我看著角落頭那個朝思暮想的桃紅色身影,卻低聲對林譯伊說:“我和易與謙長得像嗎?”
她答:“是像極了,可我只愛你。”
我說:“但我聽說,輿論公眾眼裡,林易兩家,一直是有不成文的規定。”
她也笑:“你吃醋了?”
我也只是輕笑,只聽她說:“規矩什麼的,我最喜歡看旁人打破了。”
林譯伊喚秘書來交代幾句後,相機快門的“咔嚓卡嚓”聲就隱沒在歡聲笑語中。
一曲舞畢。
詹宇澈向我走來,有節奏的舞步中,他笑道:“原本以為易家基因強大,個個冷酷無情,現在卻偏出了一個多情種。”
我說:“詹世兄別介意,兄長寧死不願意合作,也是為情所困。”
他道:“看來彭總和我志同道合了?”
明人不說暗話。
但我的眼睛卻不自覺地看向舞池一角,那抹桃紅色身影在瑟瑟發抖,而“華裳”卻是耀眼奪目,我隱隱有了猜測。
我說:“世兄要清理門戶,易家要對付歐洲林氏黑道,怎麼能不志同道合?”
“你要幹什麼?”
我笑道:“我當然是要為易氏徹底剷除林譯伊。”
“嘖嘖,真是心狠手辣,可我要的很簡單,林譯伊手上六芒的股本合同,可以嗎?”
一切按照預料的進行,林氏對易氏的收購停滯,林譯伊預謀斬草除根。
那個孤燈挑盡的晚上,我去見了這個痴情的兄長,我對他講了我的故事。
我終於得到了郅思鬱。
一個完完全全卻咫尺天涯的人。
新婚夜的那天晚上,我終於垂下了簾子——但垂不下那麼多年的人事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