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們是如何打算甩鍋栽贓給自己營寨的鄭曲尺,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
你們可真棒棒的,敢做不敢當。
但有她這個將軍夫人在,他們的計劃註定是要半途夭折的了,想動她的人?那麼她就會先一步送他們進牢裡吃免費飯。
劉大人見這些路匪一個個就像紅了眼睛的野獸一般,提起殺人,還是殺朝中的肱骨大臣,卻沒有任何的猶豫與害怕。
他終於也意識到這些路匪,或許根本就不是他曾以為的烏合之眾了。
他們懂得埋伏、設陷阱,有工具、器械,還有火藥……他此刻腦子裡一片亂轟轟,他恐怕也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
不行,他不能就這樣縛手就擒!
他慌里慌張地指揮著剩餘的侍衛:「去,你們趕緊去殺了他們這些匪類!」
侍衛們大多數都被砸傷或炸傷,還有些中了陷阱,連站起來都困難,以這樣的隊伍去應對年輕力強的路匪無疑是以卵擊石。
劉大人推搡著侍衛們衝殺在前,他自己則掉頭,從火中牽了一匹馬打算趁機逃走。
侍衛們也知道若不反抗,只會是死路一條,便也拼著殘軀與一眾路匪混亂在了一塊兒,而小三與小七並不懂武功,他們倆就趕緊躲到一邊兒去了。
至於鄭曲尺則被興安護到了另一邊安全的地方。
四周的火焰在眼底跳躍著,鄭曲尺安靜地注視著劉大人翻馬上背的身影,這時一道奇異蜜甜的香氣鑽入她的鼻子裡,興安悄然貼在她的背後。
「你想他死?」
鄭曲尺一震。
「如你所願。」
語音未落,他手腕一揮,一把劍便直直地刺中了劉大人的背,一聲痛苦的哼叫,人便從馬上倒了下來。
鄭曲尺手指一顫,她卻沒有在意劉大人此刻的生死,只是怔然地轉回過頭:「你剛才……說什麼?」
興安則深深地凝視進她的眼眸之中,火焰被穀風吹得呼呼作響,彷彿他們彼此眼底都有一簇燃燒不息的火焰。
然而,他卻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回到了路匪當中。
鄭曲尺緊了緊拳頭,也選擇暫時拋下腦中混亂的事情。
她趁沒有人注意,小跑到死了的大太監總管身旁,假意檢查其死透了沒有,卻是在他身上翻找一些東西。
「小鄭,你幹嘛在死人旁邊?你不怕嗎?」小三驚奇道。
鄭曲尺一驚,但當她聽到是小三的聲音之後,僵硬的背脊又緩緩放鬆下來。
不過他的問話,卻叫她有了極為短暫的恍惚。
死人……她以前是怕的,可什麼事情一旦見多了,就好像神經被麻木了,人也就不怕了。
比起死人,她現在害怕的更多的是活人。
「我只是想查查他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