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就只想去洗把臉,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讓剛才夢到的東西遠離他,不要一閉上眼睛就瞧見那道可怕光芒臨到自己面上,那種痛楚可不想要再經歷第二次了。
“可,外面還在下雨呢。”
女人聽到丈夫的想法,立馬就想要起身去點亮油燈,去阻止男人的行為。
她都不需要將半透明的窗簾拉開,便能聽到屋外噼裡啪啦的雨珠擊打在自家屋頂上的聲音,那是何等的激烈和躁動,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聽到過如此的規模,更別說現在還有偶爾出現的雷聲。
雖說現在比之前的要小上許多,但對於剛驚醒的女人來說仍舊算是巨大。
“你睡吧,不用管我了。這雨再大,披上油皮衣就淋不到了。”
男人沒有去管妻子的勸說,仍舊固執地從木床上起身,選擇離開臥室。
女人在發現自己的勸說沒有任何的效果之後也就只好接受了這個現實,縮了縮脖子又平躺了下去,就如曾經經歷過一樣,閉上了雙眸。
“總是這樣。”
這是女人在熟睡之前的抱怨。
被她嘀咕的那個人已經從臥室裡面走了出來,走到了沒有窗簾遮蔽的客廳。
其實說是客廳也不算是很嚴謹,餐桌上倒扣的藤條罩子下面擺放著就是他們兩個人晚上沒有吃完的食物,一股淡淡的油煎酥餅的香味從裡面飄蕩進男人的鼻腔,讓他不由得用手揉搓了一下鼻子,強行抑制住了想要在夜晚進食的慾望。
突然間,原本還在煩躁於自家晚餐味道的修斯僵住了身子,從頭到腳,隨後全身戰慄不止,過了好幾秒,直到修斯堅持不住跪在地上之後才終於終止了這場突發的意外。
“不要催了,我馬上就來了。”
修斯硬頂著上下關節的焦麻感,掙扎地從地上站起了身子,對著面前的空氣輕聲懇求道。
等到他做出了承諾之後,他身上的異樣才算是解除,本就是比同齡人要強健許多的身體讓他很快就恢復了行走能力。
修斯家的儲物間在屋子邊緣的角落上,在原本建造這棟房屋的時候,修斯是不打算在家裡弄一個儲物間的,畢竟按照農村裡面的習慣,這種東西一般都是搭建在家門口或者屋子的外圍的,很少建造進屋子。
只可惜他犟不過妻子,只好聽從她的話,把原本用來安放柴火的薪材間拓展成如今這個存放雜物的儲物間。
儲物間裡面擺放的很整齊,在一排又一排的架子上,按照物品和大小的不同整齊劃一地擺放著,而修斯要尋找的油皮衣卻不是放置在這些個架子之中,而是掛靠在這個一片漆黑,只有用油燈才能夠照亮的儲物間最深處。
不過當修斯走了兩三步抵達了儲物間最深處,在枯黃的油燈下發現了油皮衣之後,也沒有停下步伐。
轉了個方向繼續朝著更深的角落走去,那裡什麼都沒有,至少在修斯將地面上暗刻的元素銘文啟動之前是這個樣子的。
沒有任何的色彩也沒有任何浮華的裝飾,原本完整的石板地就突然間裂開了一道口子,很經典的古代法術,裂石術的標準展現形式。
那是一條漆黑的不見底的道路,但是修斯無懼於此,他藉著搭建在隧道邊緣的木梯一步一步地向下爬去,木梯很長,他攀爬了有兩三分鐘之後才終於抵達了可以站立的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