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石板鋪就而成的,不過與上面的風格不同。
這裡充滿了明亮的光線,是從一盞盞依靠元素髮光的充能燈裡放射出來的,在不大的場地裡面擺放了很多解剖用的工具,還有一些帶有玻璃的展示櫥櫃。
“我將儲備的食物全部給你帶過去,你可千萬要剋制住自己,這個時候你可別給我找事情,有兩個城裡來的人不好對付。”
修斯一邊開啟上鎖的展示櫥櫃,從裡面拿出一個又一個密封嚴實的油紙葉包裹,把剛清理出來的桌子堆放得滿滿當當,一邊對著那個不知道是誰的物件不停地勸說。
這種行為一直持續到桌面被完全堆滿,不剩下任何一處可以放置包裹的時候,才終於是停下了往返的腳步。
他坐在平時工作的椅子上清點著這些成果,順便等待著訂下契約的另外一方的回應,焦急且煩躁。
沒有經過多少時間,他便收到回應,透過簽訂契約的靈魂的方式把另外一方的想法傳導過來,一股極度的飢餓包裹住了修斯,是一種渴望所有的血肉都融入體內的飢餓,不過好在這種源於外部的飢餓並沒有干擾很久,不一會就從修斯的意識之中消散,不至於讓他把木椅上的把手徹底掰壞。
他沒有再去休息等待自己恢復狀態,就抄起之前放在這裡的巨大行囊放在自己原本坐的椅子上面,將那些數量龐多的包裹快速地塞了進去。
不求擺放得有多麼整齊,就是儘可能地填滿,不留下任何的空隙。
“如果我當初沒有踏錯那一步,發現這個埋藏在地下的古老空間,或許也不會發生這些狗臭屁的事情吧!”
修斯在將最後一個包裹塞了進去後,悔恨著自己的年少無知。
感嘆的同時,手上的活計也沒有停下來,相反速度更加快速。
翻上罩子,檢查紐扣,背上行囊,調整姿勢,這些他隔上一段時間就要進行的工作早已十分的熟練,完全不像是當初第一次見到那隻巨大黑獾的驚恐少年。
修斯最後一次檢查了這間祖上傳下來的秘密工作室後,暗歎一口氣,穩健地攀上了木梯,同時也萬分小心地在隧道中穿行。
以免將飽滿的行囊觸碰到身後本就不算寬敞的通道邊緣,讓本就前行艱難的他失去支撐,從半空中摔落到深處的地面去,填不滿飢餓無比的血盆大口。
這可不是什麼輕鬆的活計,是十分危險的行為,可為了那隻黑獾不會因為飢餓而去肆意破壞,他只能去做。
再說了,這種何嘗不是一種贖罪。
等到他好不容易從隧道之中爬出的時候,他全身上下就已經被汗水所浸溼,彷彿剛從水中撈出一樣,衣服上沒有一處地方是乾燥的,全部都是溼噠噠的。
失去力氣的他只能夠癱坐在地上,用意志力強撐著關閉了仍在運轉的元素銘文,並再三確認著這次的維持又花費了多少能量。
修斯剛覺得自己的情況有所好轉後,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先是將耳朵貼在了不見天日的儲物間牆邊,在確認了外面還是在下雨,就將他那件花了不少價爾才買來的油皮衣穿在身上,再次背上了行囊,提著油燈走出了儲物間。
在路過客廳的時候,他還特意去瞄了一眼臥室,確認了妻子已經睡下之後他才躡手躡腳地從家中離開。
外面的雨仍舊在下,只不過響徹天地的雷聲沒了,為大雨造勢的狂風也孱弱了不少,變成了無害的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