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也飛了兩年多了,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能嗶嗶的教員,簡直就是精神汙染!
說出交操縱的時候,對他來說宛如解脫了一般。
伍教員接過操縱之後,也沒操縱多久,等飛機穩定之後,接通了自動駕駛。
“你師父也這麼飛的嗎,一個指引都跟不好?誰檢查你的轉升的?”接通了自動駕駛後,伍教員的嘴還是不停,戰火從一副的師父燒到了轉升檢查的檢查員身上。
一副被伍教員噴得臉色通紅,他知道只要說出檢查員的名字,豈不是說那個檢查員檢查放水?他不想將那個檢查員扯到這次不愉快的談話裡。
見一副不說話,伍教員不依不饒:“不想告訴我?那你水平怎麼樣,自己說!”
一副低著頭,小聲說道:“剛才飛得不好。”
“那你配得上你的等級嗎?”伍教員冷笑道:“下去之後跟飛標說重新檢查,就你這個破水平,飛NM一副。”
說到後面,伍教員已經開始飆髒話了。
一副目光直視前方,也不看伍教員,只是木然地點點頭。
自此之後,伍教員算是開始了。即便是一副配合,他都能挑出很多不能算是錯誤的錯誤,對著一副又是一通臭罵。
就算是心理素質再強,被左座連著噴了快一個小時,一副還是沒撐下去。在進行進近準備的時候,調錯了盲降頻率,即便他馬上就意識到了錯誤,還是被伍教員抓住了把柄。
在一副想要改正盲降頻率的時候,伍教員一甩手拍在他的手上,結結實實的悶響,徐清在後面聽得都疼。
“你TM連盲降頻率都能調錯,你是要害我?”伍教員眼神兇狠地盯著一副,彷彿暴怒的野獸,不由讓徐清想到那一天晚上。
真是一個瘋子!
徐清以為伍教員只是因為酒精刺激才會脾氣暴躁,而每次航前都必須接受最嚴格的酒精測試以確保飛行員不會收到酒精的一絲影響。
可是現在徐清知道了,伍教員就是個毫無理由的瘋子。
有人估計要說都罵人了,甚至上手了,他還憑什麼做教員?去公司舉報啊?
然而這就是赤裸裸的現實!
不說在航空公司,徐清有一個朋友在國內航校學飛,手臂經常被抽,被抽到淤青都是常有的事。徐清的朋友在一年的航校生活中差點兒抑鬱。
徐清回過頭曾經跟他一起吃過飯,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喝醉之後哭著跟徐清講述他在航校的悲慘遭遇。
雖然徐清不明白這種教員為什麼還能在航校裡待著,但是這種情況實實在在地存在著,甚至還有更過份的情況。
如果你真的是接觸過圈子的人,而不是隻是聽某某朋友或者從什麼書裡,影片裡得知似是而非的民航知識,你就應該知道民航飛行員一路走過來是多麼艱難。
其實別說民航,工作中被領導抓著噴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如果只是個一個月小几千的工作,我承認會有那麼些人一氣之下甩手不幹,反正一個月小几千的工作也不是很難找,具有明顯的可替代性。
但是如果是一個月四五萬的工作呢?
你敢賭上這份薪資如此豐厚的工作?就算真有人受不了了,選擇不幹了,但是飛行員的工作很複雜,辭職流程相當麻煩,還牽扯到違約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