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恨天高踢到一旁,赤著腳踩在地上,木質的地板帶著微涼的觸感,琴酒看了一眼貝爾摩德,將一雙新的棉拖鞋扔到對方腳邊。
又沒鋪地毯,現在也不是盛夏,赤腳踩在地板上還是會有些涼……順便在貝爾摩德靠近的時候身影一閃躲開了,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有種莫名的嫌棄意味:“你離我遠點,你身上很難聞。”
貝爾摩德:“……”
容貌綺麗的金髮女郎努力維持住自己臉上的笑意,沒有哪個女生在聽到別人說這句話還能無動於衷的,沒有一巴掌打過去都是因為打不過對方。
話雖如此,但實際上只是對琴酒而言的,貝爾摩德不知道去了哪個聚會,身上是各式各樣的香水味,男款女款的混雜在一起,對於嗅覺靈敏的琴酒來說並不是什麼好的體驗——“難聞”僅僅是針對琴酒而言的。
“琴酒,你活到現在還沒被人打死真的是一個奇蹟。”貝爾摩德微笑著咬牙切齒,這男人是榆木腦袋嗎?會不會說人話?!
琴酒充耳不聞,溜溜噠地去了浴室,他也就對貝爾摩德這麼說過,其他人也沒什麼機會和他進行日常交流,琴酒當然知道這句話對於女生來說並不是什麼好話,不過貝爾摩德又不算是什麼外人。
而且忽略前提條件,貝爾摩德那句話的確沒說錯——他能活到現在還沒人打死真的是一個奇蹟。
“好香啊。”從浴室裡出來的貝爾摩德聞到食物的香味,忍不住來到廚房,琴酒剛好將菜盛好,廚具扔進洗碗機。
“吃嗎?”琴酒頭也不回地吩咐,他的飯量比較大,所以做的比較多,一次根本端不完,順便問一了一句眼睛盯著那些菜移不開的貝爾摩德。
“不吃。”作為一個對身材有著嚴格標準的女明星,貝爾摩德從來沒有在晚上吃這麼高熱量的食物,但是……這些菜看著很好吃,聞著也很好吃。
在貝爾摩德糾結的時候,琴酒已經動作利落地將幾盤菜全部端過去了,貝爾摩德忍不住看著那些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這都是什麼菜啊?”
“獅子頭,酸菜汆白肉,清補涼,麻婆豆腐,宮保雞丁……”菜的樣式很多,而且分量也不算小,琴酒可不會去在乎在一個意圖保持身材的女性面前吃香喝辣對這名女性有多殘忍。
貝爾摩德最終還是沒能抵得過美食的誘惑,原本只是想一道菜嘗一口就算了,結果越吃越香,一不小心就吃撐了。
看著琴酒收拾餐具,貝爾摩德坐在沙發上消食,明天肯定得加大鍛鍊量來消耗今晚吃進去對卡路里。
她今晚就不應該來琴酒這邊,失誤了,但是不來的話她也不會知道琴酒居然會做飯,而且味道一絕。
貝爾摩德突然想起以前偶爾吃到的那些食物,以及她一直沒能找到琴酒在哪買的外賣……原來她已經無意中吃過那麼多次琴酒親手做的飯了?
美食會讓人心情變好,哪怕不久後要運動來消耗熱量,貝爾摩德一進自己的臥室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中草藥味,尋著味道看過去,幾個小包掛在角落裡,這裡是琴酒的公寓,不可能有人闖入這裡而琴酒不知情,所以這是誰掛的一目瞭然。
被人關心的感覺並不差,哪怕貝爾摩德很清楚琴酒只是個性使然,那個人,將所有的疏離冷漠全部藏在客氣冷淡之下。
其實,琴酒對待所有的人都是差不多的態度,區別只是相對關注的多與少罷了,比如,對貝爾摩德黑澤銀的關注度要比伏特加、基安蒂高一些,而貝爾摩德黑澤銀之間,對貝爾摩德的關注度又要比黑澤銀高一些,對待伏特加他們的關注度要比柯南、步美他們高一些。
就像一層層臺階,貝爾摩德目前站在最高位,其次是黑澤銀,然後是伏特加等人,然後是毛利蘭、柯南他們,再之後是其他無關緊要的人。
但如果要真說有多重要、投入多大的關注度,那其實所有人都沒被關注,就像海面上一艘帆船,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琴酒真的是一個冷漠到骨子裡的人。
黑暗中,傾國傾城的大美人點了點自己的額頭,但是她似乎也沒辦法說什麼,而且她還能隱約猜到原因。
之前被琴酒從雪堆裡救下來心情還有波瀾,後來從那個實驗室回來後,曾經那些情緒就像是被抽離了一樣——她的感情變得更加稀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