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絕對接受過相似的實驗,本身就是個冷漠的人,再經歷過實驗後情緒愈發稀薄,所以才有了現在深入骨髓的疏離冷漠。
而且,他們的情緒抽離的很快,也許有那麼一瞬間會心跳加速,但是很快就能恢復冷靜,簡單的來說,就是有一瞬間一個人驚豔了你的時光,你想上去表白,但是人群擁擠讓你靠近ta花了一點時間,在這極短的時間裡你突然沒了之前那種被驚豔到的感覺,然後你放棄了表白。
琴酒是如此,他曾經有過瞬間,看貝爾摩德的目光像是在看黑暗宇宙中唯一的光芒,但是很快那種心情就消失無蹤了,無論文字描述的多麼美好漫長,但現實中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再過一段時間,他連當時那是什麼情緒都感受不到了。
貝爾摩德亦是如此,看琴酒的眼神像是在看神明,但是過不了多久,那種感情就淡了。
這種情況對於一名殺手來說並不算壞事,但是作為一個人來講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連七情六慾都沒有了。
哪怕有助眠的中草藥,貝爾摩德還是睡的不安穩,半夜又突然驚醒,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兩個小時後又迷迷糊糊地睡著。
琴酒沒有貝爾摩德的煩惱,他只是淺眠,不是難眠,更不會失眠,睡覺是補充精力的一大方法。
被生物鐘叫醒後,琴酒日常進行了一些熱身訓練,將頭髮捆好,戴著一頂鴨舌帽,然後出門,跑兩圈、買菜、買早餐……就像千千萬萬個普通人一樣。
琴酒不覺得普通一點有什麼不好,他也從來不願意過多展現自己的天賦能力,如果他沒有那麼聰明,那個時候他就不會察覺到黑色世界,如果他沒有那麼聰明,他早就死在幾十年前,可是……如果他沒有那麼聰明,他活不到現在。
所以琴酒偶爾會混在人群中間,像千萬個平凡的人一樣,買菜、做飯、購物、娛樂……雖然始終缺乏那種心境,但是也挺好的。
回到公寓裡,沖澡、換衣服,看了一眼時間,慢條斯理地挽起白襯衫的衣袖,耳朵上戴著耳機,一邊聽著耳機裡的任務彙報一邊熟練地……切菜,居然答應了黑澤銀會給他帶午飯,琴酒肯定不會一句外賣敷衍人。
雖然在切菜,但是身上的距離感卻沒有絲毫減少,反而隨著琴酒注意力的逐漸集中而更加明顯,就像是一個人被切割成三部分,一部分在聽訊息做回應,一部分在切菜、和麵,另外一部分則是冷眼注視著這兩部分,清醒到冷漠。
琴酒的刀工很好,能將人的面板從身上完好地刨下來的程度,蒼白修長的手握著刀固定著菜,有幾分不真實的錯覺。
很多人都說琴酒很可怕,雖然那時候他還不叫琴酒,他的可怕不僅體現在殘忍狠辣的手段、冷酷無情的心性,更重要的是那堪稱恐怖的學習能力,一點就通、一學就精、過目不忘。
琴酒從小到大接觸過多少人、見過多少事?沒人知道。
琴酒究竟會多少東西?沒人知道。
琴酒還有什麼不會的?也沒人知道。
就像是一個黑洞,無止境地接收著外面的一切,沉默又內斂,無聲地看著周邊的一切,卻很少會對外界有所反饋,無論表面如何風起雲湧,內裡都是平靜到死寂。
公寓裡很安靜,連尋常的鐘表“嘀嗒”聲都沒有,只有細密的切菜聲,將去好皮的鮮蝦、豬肉和蔥花一起剁碎,加適量的鹽和醬油及植物油,再加少許的白胡椒一起攪拌均勻,所有的醬料全部都說憑藉手感撒進去。
調好餡料,琴酒熟練地切面——包餃子。
一夜沒睡好的貝爾摩德一直睡到大中午才起來,兩人吃了午餐後一起去了醫院。
“嚐嚐。”貝爾摩德將保溫盒和筷子遞給黑澤銀,香味瞬間充斥了病房,琴酒沒算柯南的份,但是貝爾摩德還是惦記著自己的小銀彈的,給黑澤銀準備了一份的同時也給柯南帶了一份——反正琴酒包的多。
“啊,謝謝。”沒料到還有自己一份的柯南接過保溫盒,也被食物的吸引了。
氣氛還算融洽,至少柯南短暫地忽略了那兩個人黑衣組織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