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間不是你耽誤的嗎,若是你願意下山,早就看好了。謝餘氏腹誹。
「夫人,之前心媛在山上的時候我就說過,她情況挺嚴重的,我看你們請來的府醫本事不行,有病說成是沒病,我擔心他會耽誤病情,還是讓我給心媛治療吧,在我房間方便我給她治療。而且這個病,整個京城,也就我能治。當時我是這樣說的吧,是你們強硬將人帶走的,耽誤了那麼長時間,總不能怪我婆婆沒讓我下山給她們看診吧?」
謝餘氏一陣冷汗,他們哪裡是怪她婆婆,又哪裡敢怪她婆婆?她怪的是蘇言裳本人!
「我們沒有怪國公夫人。」
「那就是怪我了?」
「對,啊不,也不能怪您,都是我們的錯。」
「我要找寺裡的小和尚給作個證。」
蘇言裳看到一個小和尚就叫了過來,讓他去備了紙筆,幾人到了謝心敏的房間,蘇言裳就先寫下了一段話,證明她之前沒有故意不治療謝心媛,而是對方強硬將人帶走,她阻止不力才導致如今結果的。
加上此刻她想先去看謝心媛,對方不願意,又不把兩姐妹安排在一個房間,她不能同時給二人看診,導致的後果她一概不負責。
小和尚看著謝餘氏在那上頭按上了手印,小和尚也在見證人處按了手印。鈴鐺收好了那張紙。
「快些吧,那麼多講究。」謝餘氏覺得蘇言裳太矯情,萬一耽誤了她大女兒病情,她以為自己會放過她?
蘇言裳給謝心敏看診,下了幾針,一番折騰後,謝餘氏帶上來的府醫給謝心敏再次把脈,驚喜地說道:「好了好了,脈象開始恢復了!」
謝餘氏暗暗舒了一口氣。
「謝大小姐情況穩定了,我先去看心媛了。」
「蘇大夫,你不如先將敏姐兒完全治好再去看媛姐兒?」
蘇言裳瞪了一眼謝餘氏:「我是大夫還是你是大夫?」
謝餘氏擔心蘇言裳一氣之下不給她大女兒治病,也不敢再囉嗦,蘇言裳是個狠心的女人,她絕對能做得出見死不救的事來。
蘇言裳去給謝心媛看診,但謝餘氏沒有跟進那個相鄰的房間,過了一會兒,她的門被推開,鈴鐺焦急道:「謝大夫人,謝二小姐她——」
「她怎麼了?」謝餘氏很是不耐煩。
「我主子說,你家二小姐救得晚了,去了。」
「什麼去了?」謝餘氏的頭猛然抬起,「你說什麼?」
「謝二小姐去了。」
謝餘氏頓時跑到謝心媛的床邊,她沒有碰她,只是看著她那張死氣沉沉的臉,手拿帕子捂著自己的嘴,然後尖叫一聲後退幾步,還差點跌倒,多虧嬤嬤扶了她一把。
「快,快,嬤嬤,快叫老爺來。」
謝餘氏不想再看下去,回到了謝心敏的房間,然後發現有什麼不對,趕緊出門,將還在謝心媛房間裡的蘇言裳拉了出來。
「蘇大夫,她已經死了,你就不要再看她了,快來看看敏姐兒,你一定要保證她不要出事啊!」說著她拉起蘇言裳的手,試圖將人拉到旁邊的房間。
兩姐妹看起來是同一種病症,定是媛姐兒過了病氣給敏姐兒,那個掃把星!如今媛姐兒過世了,萬一救治不及時,敏姐兒怕是救不好。
謝餘氏發誓從此刻開始,她不讓蘇言裳離開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