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裳暗暗用了力,對方沒有拉動她。
「謝夫人,心媛她死了,你就不難過?」
「難過,當然難過,可是難過有什麼用呢?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活著的,如果我不振作起來,敏姐兒也同媛姐兒一樣了,我同時失去兩個女兒我就活不成了。」謝餘氏裝模作樣
地擦了擦眼角。
蘇言裳這才去了謝心敏的房間:「此時此刻謝心敏不需要治療,如果夫人還堅持讓我待在這兒的話,我可是要加診金的。」
「你這人怎麼這樣,你這是趁人之危,好歹我家媛姐兒還是你的好友,怎麼還能如此!」
「你家媛姐兒是我的好友,謝心敏不是啊,而且,我是來寒水寺陪我婆婆的,被你們打擾已經讓她煩憂了。」
「是是是,本夫人可以安排人去照顧國公夫人。」
「謝夫人,你是覺得國公府沒有下人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蘇言裳用盧氏來壓對方,謝餘氏也不敢再要求什麼,只再三問蘇言裳謝心敏是不是真的沒事了,得到肯定答案,讓府醫一直守著,蘇言裳才得以離開這個房間。
她讓鈴鐺守在陰暗處,觀察即將來的謝奎的言行。
謝奎聽說自己的二女兒沒有救回來,震驚不已,立即就去了寒水寺。
蘇言裳以為謝奎也會像謝餘氏一樣對二女兒無比涼薄,但卻沒有。
謝奎首先看的是謝心媛,而且進了謝心媛的房間後,他顯得非常傷心。
謝餘氏聽到謝奎的聲音,出門迎他,見他神色不好,忍不住說道:「我們的女兒好好的,你這副樣子做什麼?」
啪的一聲,一巴掌落在了謝餘氏的臉上,謝奎皺眉道:「你說什麼呢?兩個都是我的女兒,你啊,糊塗!」
謝餘氏自是不敢反抗謝奎,也反應過來謝奎的意思,趕緊伏小做低,請謝奎趕緊進謝心敏的屋子。
傍晚出來的時候,謝奎問蘇言裳:「蘇大夫,敏姐兒大概還要治療多久?」
「明日應該就能治好。」
「那我先去安排媛姐兒的後事了。」謝奎此時看起來就是一個有些滄桑的老父親,這讓蘇言裳感到很是奇怪。
看謝餘氏的態度,就算現在收斂了許多,也不像是真傷心的樣子,謝奎卻比她那個當母親的難過多了,難道心媛是謝奎親生的卻不是謝餘氏親生的?
鈴鐺自然是全程盯著謝府的人安排後事的。
等謝奎把謝心媛的「遺體」送回京城後,一般會停靈三日再下葬,然後她就趁機將「屍體」換走,這個世上就沒有了謝心媛這個人,這是之前與謝心媛商量好的,從此以後,她的親事,她的任何事都不能由謝奎夫婦操辦了,她也不能叫做謝心媛。
可當鈴鐺跟蹤他們到了一個岔路口,謝奎安排兩個下人駕著馬車走向了另一條路,他下了馬車,等在了路邊,不一會兒就有人來接他。
那兩個人駕著馬車越走越遠,半夜時,他們來到了亂葬崗。
兩個人在亂葬崗竊竊私語的聲音很大,周圍除了烏鴉,不會有人,隨便他們說什麼。
「火油帶了吧,快拿火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