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運貨物,還能花點買路錢,要是運金銀,還有全部被搶走的風險。
想要從銀行貸款,只要有抵押物也可以,利息基本上是月息一哩,年息一分二。
百分之十二的年利息,這在後世也是高利息了,但是在這個九出十三歸,還利滾利的時代,這樣的利息,簡直低的可憐。
既然貸款有利息,存款當然也有,剛好是貸款的一半。
朱瞻基還不怕他們不存錢,因為朝廷以後會設定關卡,逐漸不允許金銀異地流通。那些商人們想要做生意,就只能把金銀存到銀行來。
只要有人存了金銀,那就不怕流水彌補不了取款。
當然,這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朝廷不能向銀行伸手。
這也是所有人最怕的一點,這個時代的朝廷,可是完全沒有一點信用的。
今天這裡救災要用銀子,明日給官員發俸祿要銀子,要是沒有限制,沒兩年恐怕本金就幹了。
朱瞻基開始也是因為這個顧慮,所以想要等到他下西洋回來以後再開銀行,但是在東瀛收穫了近千萬兩金銀,所以他才敢這樣做。
朱棣再敗家,這千萬兩金銀也夠他折騰一兩年的了。
等他從西洋回來,絕對又會帶回來大批的金銀。
到時候,恐怕還要把緊一點,不能全部投入市場,否則有可能引發通貨膨脹了。
不要以為只有信用貨幣才會引發通貨膨脹,在這個時代,金銀的購買力下降,同樣也是貨幣貶值,通貨膨脹。
李亮帶著一群鄉紳進了公房,他們大多四五十歲的年紀,只有兩個年輕一點,也都二三十歲了。
他們一個個面色激動,進門就在李亮的引導下跪拜在地,磕了三個頭才敢站起來,卻依舊不敢直視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朱瞻基。
朱瞻基大手一揮,說道:“諸位,坐下說話,有何疑問,孤今日都一一解答。”
朱瞻基的公房面積不小,進門就是左右兩邊各有兩排椅子,每個椅子之間還有一個小茶桌。
中間是一個過道,正對著足有三米長的朱瞻基的辦公桌。辦公桌後面是一道紅木屏風,後面坐著幾個護衛。
在辦公桌的前面,還有幾張軟凳,不過能坐到這幾張軟凳上的人可不多。最多也就是鄭和,劉江,孟瑛他們來了,才能坐在這裡跟朱瞻基面對面坐下。
當先一文士長揖到底說:“殿下面前,如何能有小民之等的座位,我們站著即可。”
朱瞻基笑道:“這裡不是朝堂,即使是朝堂,如今也給三品以上大人們安排了座位。尊崇發自肺腑,豈在乎形式,坐吧!”
朱瞻基略帶命令地話說出來,眾人不敢再違抗,按照身份高低,分成左右兩排,依次戰戰兢兢地坐了下來。
朱瞻基又與為首之人閒話了幾句,才知道這個叫於達庸的文士,原本竟然還曾擔任過陝西鳳翔府寶雞縣的知縣。
不過他當官不在行,當了六年知縣都升官無望,又因家族產業需要打理,所以乾脆掛靴,辭官回鄉繼承了家業。
他見多識廣,在官場上也有人襄助,產業倒是越做越大。永樂七年,乾脆聯絡了當地的窯主,搞了一個瓷業行會,壟斷了當地最少五成的民窯價格。
民窯雖然跟官窯在高檔瓷器上不能比,但是卻也能牢牢佔據了中端市場,並且銷量也是官窯不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