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聖旨的意思就是蒙古人已經完蛋了,你們最好放聰明點,誠心誠意歸順我,不要在貢馬、駐軍、通商這些事情上耍小聰明。你們要是老實,我就不打你,但如果要打你,一定是會滅了你。至於穿什麼衣服,這種破事就別來煩我,自己該怎麼穿就怎麼穿,還用我教你嗎?
朱瞻基憋住笑,板著臉,看著臺階下的百官面面相覷。顯然眾人已經習慣了他的經常罵娘,一個個面無表情。
冷不防身後高處的朱棣突然大聲說道:“太孫瞻基聽令!”
朱瞻基只是楞了一下,就連忙起身躬身抱拳道:“瞻基在此!”
“月前命你籌措軍務,可否完成?”
朱瞻基應道:“自獲聖命,瞻基不敢有一絲怠慢,十六萬大軍整裝待發,只等陛下旨意。”
朱棣大聲說道:“好!著禮部,司天監選好出徵日子,你便率大軍出征。此戰要打出我大明國威,讓那室町幕府的足利義持小兒知道,我大明不可輕侮!”
朱瞻基大聲應道:“犯我大明者,雖遠必誅!”
爺孫倆三言兩語,就敲定了出征事宜。這個時候,朱棣又命戶部核對軍糧,兵部做好後勤,內監派出監軍,為大軍出征做好準備。
而那東瀛的使節如喪考妣,癱倒在觀禮臺上,卻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其他各國的使節倒沒有太多唇亡齒寒之感,首先東瀛一國懸孤海外,與其他國家都不接壤。
唯一與東瀛相近的朝鮮,對倭寇更是深惡痛絕,巴不得大明跟東瀛打的你死我活。
臨近午時,朱瞻基才隨著百官退出了奉天殿,今日大朝會,散會之後還會有主官們與朱棣在謹身殿召開的小朝會,他倒是不用陪朱棣共進午餐了。
剛出大殿,就看到衣著光鮮的沐昕迎了上來,躬身道:“殿下。”
他是長輩,算起來是朱瞻基的姑父,朱瞻基不敢拿大,回了一個禮說道:“姑父不比多禮,此地非朝堂,喚我瞻基即可。”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沐昕卻不敢有絲毫怠慢。
常寧公主已經去世,他跟皇室之間的關係缺少了必要的紐帶。雖然朱棣對他依舊寵信有加,不僅命他修建武當道宮,就連給大明其他王爺頒旨,經常也是讓他作為主使。
但是朱棣年歲已高,太子怪他沒有照顧好常寧,與他關係一般,他自然要巴結一下如今越來越勢大的太孫了。
朱瞻基原本想要把他帶在身邊,但是朱棣卻把他安排為了第二艦隊監軍,當易信的副手。
沐昕雖然是大名鼎鼎的“沐王府”的後人,家學淵源。但是他自小其實是在京城長大,只是作為特使去過雲南,貴州等地,沒有真正上過戰場。
他這個時候找朱瞻基,也是想要跟朱瞻基示好,聽聽朱瞻基這個主帥的意見。
見他態度放的比較端正,朱瞻基心裡還是比較舒服的,有心指點他說:“海軍艦隊初建,只是經歷了一次實驗性戰爭。易信雖然資格較老,但是缺少海軍新帥。他如今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在第二艦隊內建立自己的威信,所以姑父身為監軍,應該維持他的威信,哪怕有不同意見,也不要當面讓他難堪。只要他立下大功,自然有你一份,就是出師不利,與你干係也不大。”
沐昕點了點頭,試探說道:“身為一軍主帥,昕自會聽令於他,這次過去,只帶耳朵,不帶嘴巴。”
朱瞻基笑道:“當然不能僅限於此,孤這次是想一絕後患,該監督的時候,姑父還是要履行自己的責任。”
沐昕明白了朱瞻基的意思,肅立抱拳說道:“臣一定不負所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朱瞻基笑了笑,這種話聽聽就算了,還是要看他到底稱不稱職,以後才會決定是否重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