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朝廷的官僚,以及東廠的番子們不會注意和留心的小事,皇帝都在聽。
並且一一記錄在案。
吾在聽,從來不是一句空話,甚至朱翊鈞打算將它們雕刻起來,放在天宮記憶體檔。
朝廷裡對皇帝直接把人劈死多有物議,但無人出聲質疑,一來這樣的例子太少。
二來,死者都是觸及紅線的畜牲,而且一死一個不吱聲。
最後是程式問題,但這對於超脫於世間的皇帝,有什麼作用。
皇帝陛下想當好人,想主持公道,那就去吧。
這種事啊,幹一天不難,幹一輩子就難了。
他們在等。
嘉靖和隆慶已經做出了示範。
皇帝自己給自己套上枷鎖眾人樂見其成。
但朝臣們沒有意識到的是,皇帝在悄無聲息之間,繞開了朝廷這個大框架。
甚至於深入到鄉野,深入到宗族。
裁定公理的話語權從地方的鄉賢、宗族的族長,演變為太一。
“這件事,太一怎麼說?當今陛下怎麼說?”
往往一句話就能噎的人無以言對。
不怕死的儘管去。
可惜,廟堂上計程車大夫們看不到。
他們還以為所有的權力都掌握在修士手中,在士大夫手中,治理國家靠的是他們。
至於那位在金座焚燒的神皇太一,就是個符號,是無害的神象。
只要他們收斂一點,不像徐階那樣橫行無忌,好日子還能長長久久。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
資訊的載體,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歷史的智慧告訴我們,每一次人類社會的變革,都是思想領域的劇變。
是因為資訊傳遞和承載的成本的大幅度遞減。
第一次的變革是竹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