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眾人的精神歸宿。
令朱翊鈞感到詫異的是,大部分能放開心懷接受皇帝的,反而是大部分青年人,是貧苦之人,是鬱郁不得志計程車人。
沒有接受過苦難的人,有一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不屑於此。
還有另一種人,他們經歷的太多,已經失去了彼此溝通交流的能力。
即使是張居正也多半是流於形式,是例行公事一樣的祈禱。
朝中公卿大臣,對祂是敬畏有加,甚至有些警惕。
除了訴苦,還有最多的祈禱就是投訴,和舉報。
人們發現,這玩意可比去登聞鼓和衙門公平多了。
登聞鼓是修士們所用,衙門嘛,則是有理無權莫進。
什麼叫官,官就是管人的。
是維持秩序和平穩的。
大奸大惡之徒在被反覆多次強烈的反應舉報後,就會觸及烈陽天界的天理。
於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赫赫紅雷將其生生劈死,其靈魂被天律所化的枷鎖帶走。
尤其是在北直隸地區,皇帝靈能最為強勢的地方,無論城郭縣衙,深山密林,皇帝的靈能時刻等待著呼應。
這種飽和式的覆蓋,就是為了及時反應。
遲到的正義,還算的正義嗎?
朕不好說。
但此舉,顯然滿足了人們樸素的公序良俗。
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人們常常分不清好人壞人,但是誰在做事,誰的態度如何,總是明白的。
於是,朱翊鈞能接受到的資訊就更多了。
京城裡哪家修士走火入魔了,哪家婚喪嫁娶,誰家衙內仗勢欺人被活活打死,哪個地界出了滅門慘案。
乃至於,京城的糧食物價漲了兩錢,百姓懷疑朝堂里人倒賣糧食。
家裡的老牛和騾馬落了殘疾,走投無路向皇帝哭訴的。
亦或者街坊鄰里,雞毛蒜皮的小事,都開始找上皇帝處置。
誰被戴了綠帽子,然後把姦夫淫婦一起摸了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