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抬眼望天,只當看不見。
高肅卿啊高肅卿,這可是你自找的。
朱翊鈞最後憐憫的說道:“先生先回新鄭歸家團圓,以後浪跡天涯,可就不好相見了。”
高拱拿著皇帝賜予的玫瑰念珠,感受到裡面沉甸甸的純粹靈能,神情激動。
朱翊鈞笑著送走了高拱,最後轉而看向張居正:“張先生,藍道長想必已經和你透過信了吧。”
有些事情不查還好,一查就要出事。
張居正知道藍道行從宮裡查賬,最後一路查到了山東,他立即說道:“若只是往山東一行,倒也無妨,正好震懾肖小。”
和先前悄無聲息的抵達松江不同。
這次去山東反倒打不起來。
“要藍道長大張旗鼓的去。”朱翊鈞交待道。
張居正瞭然,就是攜大勝之威,借皇帝的東風,去壓:“臣明白。”
“還有,你這個考成法很好,但不可操之過急。待明年,朕給你足夠的人手。”朱翊鈞只需要一點時間。
用士大夫來查士大夫,怎麼可能查的乾淨呢?
不過是自罰三杯,事情全浮在表面上了。
張居正沒有反駁,他知道,皇帝對士大夫們不信任,但他會證明給皇帝看的:“臣遵旨。”
“先生且去。”朱翊鈞目送張居正離去。
田義和馮保捧著題本來到身側。
看著皇帝沉思,沒有出聲打擾。
朱翊鈞忽然笑道:“這天下的官吏要考成,朕的內廷怎可屈居人後。大伴,田義,你們先寫封奏疏來,議一議,到底是怎麼個章程。”
馮保面色發苦,我的陛下啊,怎麼可以這樣呢?都怪張居正,好好的過日子不行嗎?
雖然考成可以讓大明變的更好。但是不考也沒什麼嘛,這樣過的太累了。
田義眼神一亮當即挺身而出:“皇爺,臣願意一試。”
朱翊鈞面露欣賞,年輕人就是幹勁十足:“可,奏疏題本留下,你們先下去。”
話說的敞亮,得先寫出來啊。
等到乾清宮內終於清靜下來,鮫人方才於蓮池內探出身來,皇帝似乎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