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緩緩點頭:“張先生所言正是,當今之世,窮則變,變則通。”
“若滿腹詩書,卻不知家國為何物,不明是非,豈不令人惋惜。此事由張先生一言而絕,你們要實心用事,具體情況酌情商議。”
“朕會在天上時時看顧爾等,切記切記。”
現在。
該給家裡計程車大夫們,以及士紳豪右們上上強度了。
眾人不自覺感到膽寒。
皇帝親自下場為其站臺,甚至親力親為的監督。
他們以為徐階之事是一個結束。
卻不曾想到這只是一個開胃菜。
“先生,且放手去做吧。”朱翊鈞一步步走下玉階,將張居正扶起。
皇帝已經提出來綱領,至於如何解決問題,如何將政策施行下去,那就是實踐的問題了,皇帝只需要監督即可。
這是大權獨攬,小權分散。
主要問題就在如何用人。
張居正心滿意足,撫著長髯,神色內斂,幾乎看不出喜怒:“陛下聖明。”
但其他幾位就不那麼愉快了。
變法於當下的情勢,是可變可不變。
畢竟,死後的歸宿都是一樣的。
逍遙快活的活一輩子,也是魂歸金座。至於腐化的危險,那是小民的問題,非要討嫌,沒事找事,這不是得罪人嗎?
朱翊鈞看向左右,再次說道:“張先生和高先生留下,其他人下去,朕有要事交待。”
“臣等告退。”眾人再也按捺不住,當即說道。
隨著乾清宮內逐漸空曠,朱翊鈞轉頭看向高拱:“高先生,欲往何處?”
高拱乾脆說道:“老臣打算先行歸家自省,修書講學,待明年,再遊覽天下。”
朱翊鈞點點頭,轉而說道:“修書啊,朕這裡倒有個去處,高先生想必會感興趣。”
“陛下慈悲,若如此,臣願往。”高拱渾然未覺其中深意,當即答應下來,反正修煉至丹境,有的是消磨時光的法子,但志同道合之人,卻難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