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嶽,今夜一醉方休!”戰爭使人麻木,譚綸難得見到熟悉的好友,當即大笑而至。
張居正拍了拍譚綸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陛下在社稷壇等著咱們呢。”
譚綸停下腳步,亦步亦趨的跟著張居正:“太嶽,為何如此倉促調我回京。”
“若非必要,我怎會將你調回來。”張居正也難。
不把六部的人馬換一遍,他很難做事啊。
譚綸又道:“如今北邊的形勢很嚴峻啊,元敬兄手下凍死的軍士有數百人。”
“還有宣府的軍將攔路搶劫,兩邊鬧的不甚愉快。”
譚綸甚至不好說,實則兩邊已經見過血了。
張居正按住眉心耐心解釋:“子理,你在地方做的再好,終究是不能上達天聽,治根不治本啊。”
“這是南北問題,但歸根到底,源頭在廟堂上。這事你得請陛下為你們做主。記住,如實交代。”
重在一個誠字。
至於輜重的問題。
國庫的銀子和糧食有的是但運不上去啊。
大雪封山,寸步難行。
“我這一走,元敬兄可就獨木難支了。”譚綸還是放心不下。
“總會有辦法的。”張居正勸慰道。
戰無不勝的大明鐵壁,軍神,戚繼光,未嘗一敗。
古往今來,曾幾何時有這樣的將軍。
穿過層層疊疊的大漢將軍們,兩人同時噤聲。
譚綸深吸一口氣,跟著張居正,一同踏上了祭壇。
“臣張居正,兵部尚書譚綸,拜見陛下。”
“免禮,賜座。”朱翊鈞清脆的聲音從帷幕後傳來。
青紗帳徐徐開啟。
這也是譚綸第一次見到皇帝。
當真是風姿英偉,相貌清奇,與凡夫俗子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