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接下來要去的地方、要見的人令她感到頭疼,但車剛駛出賀府大門,她還是長長的舒了口氣。不到一週,她已有種身處牢獄的錯覺,當下能出來透透氣,求之不得。
賀衝撇過頭心領神會的笑了笑,略帶揶揄道:“憋壞了吧,早跟你說搬來一起住沒想象中那麼簡單,這才幾天,瞧你都瘦了。”
她聳聳肩又轉轉脖子,最後長長的向前伸出手拉了拉筋,聞見一股叫作“自由”的氣息。
“慢慢習慣就好了,你別擔心。其實別的都好說,只是不準出去工作,我有點接受不了。”
“在他們眼裡工作就是為了賺錢,而我們家已經很多錢了,所以不需要你再去工作。”
“一個人要不找點事做,成天窩家裡吃吃喝喝,遲早會崩潰的。”
“誰說不是呢,但眼下你最好別動這念頭,過段時間再說吧。”
“我知道,也只能先這樣了。”
賀衝騰出一隻手捏了捏她的左腮,抱歉的說:“難為你了,爸媽最近脾氣都壞,說了不中聽的話別往心裡去,我替他們給你道歉。”
“你放心吧,我不會往心裡去的。”
“相比之下,你覺得他倆誰更難相處?”
“你爸爸從早忙到晚,即便在家也是呆在書房,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打打照面,倒沒太多機會接觸。他對誰都那麼一張臉,估計天生就比較嚴肅吧。至於阿姨……”
她怯怯的觀望賀衝的態度,賀衝全神貫注開車,面帶微笑,絲毫沒有疑心。
“說不出什麼感覺,每次見到她我都特別緊張,還有些害怕。”
“其實她從前挺和藹的,只是我爸傷了她的心,如今變得有些多刺。她現在跟我說話也是夾槍帶炮的,你不理她就成,實在有什麼過分的地方就告訴我,我找她理論。”
“這就不好了,我只是私下說說罷了,你去找她豈不是讓我為難。”
“也是,那你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對了,她每天都忙些什麼呢,有時候比叔叔回來得還晚。”
“她創立了一個慈善基金會,隨時有活動,不忙的時候就跟朋友打高球,或者在家遊游泳,再不然隨她師父去山裡辟穀打坐,還算清閒。與其說忙,我倒覺得她把日子安排得挺豐富,不像我爸那麼枯燥。”
“這樣啊……”
聽聞辛慕熱衷慈善,她有些意外,這與私下裡的印象有些距離。
“媽其實比爸精明,早年間家裡的生意全靠她輔佐,不然我爸也創不出奧古。後來退居二線,她就依託慈善公益幫奧古樹立良好的商業形象,所以我說他倆鬧得再厲害也只是表面,彼此肉連著肉筋連著筋,根本分不開。”
“他們除了開公司做生意,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投資?”千葉小心翼翼試探道,由於心虛,不自然的拉了拉安全帶。
賀衝搖搖頭道:“我爸就是個做生意的人精,名下所有投資都是為了錢生錢,哪有時間幹其他的。至於我媽我就不清楚了,她除了基金會好像還幹了些什麼,但從不在我們跟前提起。”
“那你怎麼知道她還幹了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