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方才,竟然不是他真正的實力。”典慶虎目一縮,在他的視線中,竟然只能看到一道殘影,他方舉起戰刀,卻發現一道匹練斜刺而來,在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長長的戟尖已經從他手掌戰刀刀身的空洞間洞穿而過。
“糟糕。”典慶本能地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他就感覺到一股超越自己承受的距離襲來,尤其是竟然有著一股奇異的力量滲入了他的身體之中,使得他渾身的氣血一頓,幾乎只是一瞬,但卻讓他的身體為之一鬆,也僅僅只是這一瞬,他手中的戰刀就被楊明給挑飛了。
典慶見狀,索性放棄了進攻,將一身功力盡數用在防禦上,在被動狀態下,就近乎無敵的防禦此時更上一層樓,在彙集了全身功力的狀態下,已然得到了一個超越常人想象的境界。
在典慶將防禦提升在極限之時,一道掌印已經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他?”典慶只覺得呼吸一滯,腳下不受控制的踉蹌向後退去,他奮力揮出自己的拳頭,卻被一隻比他的拳手小上數倍的手掌穩穩的接住。
楊明的手掌順著典慶的拳頭以排雲掌的柔勁挪移,已經抓住了典慶的手腕。
典慶那龐大的身軀被楊明順勢一帶,已經不受控制朝著楊明撲去,此時,典慶只看到一團猶如流水的真氣在楊明掌間彙集著,他的臉正在朝著那支手掌撞去。
“這麼小的一團,我擋得住,哪怕是用臉。”因為失去對身體的控制而略顯慌亂的典慶此時徹底放下心來
但下一刻,典慶就知道自己想多了,隨著那呈現流水之狀的真氣與他的大臉相撞,典慶第一次感覺到了了頭暈的感覺。
當楊明鬆開典慶時,典慶頭暈目眩地向後方退去,一時間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在連退十數步倒在地上,隨即掙扎著起身,只覺得頭暈目眩,鼻間一熱,竟然流下了兩道血跡。
“披甲門的橫煉武功,我願稱其為天下無雙,用臉接我一擊,竟然還能站起來。”楊明站在原地,手搭涼棚,看著典慶道。
對於披甲門的橫連武功,楊明確實佩服,要知道,自己方才的一擊可是三分歸元氣,是超越這個世界的武功,典慶被一擊糊在臉上,竟然還能夠站起來,這份防禦,堪稱這個世界的極限。
楊明的話聽起來似乎很真誠,完全沒問題,但在看到他現在的動作時,卻總讓人感覺怪怪的,整個魏武卒大陣,從朱亥這位大將軍再到普通計程車卒,無一不感覺到一種濃濃的嘲諷意味。
哪怕是秦軍禁衛中,熟悉楊明的人此時也是忍不住露出古怪的神色,在甘泉宮曾親自領教過的李信再次想到自己想要忘記的記憶,有時候,楊明是真的很氣人。
他似乎有著一種天賦,可以很容易的調動人們的情緒,昨天他可以用幾句話讓禁衛上下戰意高昂,今天永陽可以用一個動作、一句話,讓數千魏武卒在一瞬間同仇敵愾,恨不得撕了楊明這個始作俑者。
“狂妄。”朱亥怒喝一聲,已經跨步從戰陣中走出,他沒有想到,楊明竟然已經強到了如此地步,哪怕是典慶竟然也扛不住他的攻擊。
兩軍之前,將是兵膽,楊明在陣前如此調侃典慶以及披甲門,無論是作為披甲門門主、典慶的師父,還是作為魏國大將軍、魏武卒統帥,朱亥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朱亥的身軀雖然不像典慶如此龐大,但也堪稱恐怖,超過丈餘(約兩米三四),速度更是遠在典慶之上,這位堪稱魏國最強之人,如同一頭咆哮的巨熊一般,朝著楊明攻,腳步踏過之處,堅硬的地面竟然寸寸龜裂開來。
不同於典慶的防禦無雙,速度與攻擊欠了火候,朱亥是將防禦、攻擊與速度都練到了極致的存在。
幾乎只是在一瞬的時間就已經衝到了楊明面前,猶如重錘的拳頭挾裹著可斃殺猛虎的距離朝著楊明攻來。
面對朱亥的這一拳,楊明沒有利用自己的身法與之周旋,而是化掌為拳,以拳對拳,只見,在朱亥的拳風前,楊明那隻顯得過分秀氣的拳轟然間與朱亥的拳撞擊在一起。
兩人的拳頭甚至還沒有接觸在一起,拳風已經相撞,在兩人周身掀起陣陣猶如狂風一般的起浪,巨大的力量作作用在兩人腳下,直將地面壓出一道道巨大的裂痕朝著四周擴散而去。
兩人之間隱約可見有著勢的升騰,幾乎化作實質,一方猶如巨熊踏足平原,勇猛無畏,一方如猛虎下山,群獸避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