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最注重修身齊家,秦家如此亂糟糟的樣子,讓皇上怎麼看他和兒子。
他韜光養晦這些年,若是毀在一個無知婦人的手上,他怎麼有臉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
秦夫人被秦剛一吼,頓時愣住了,臉色漲得通紅,胸口劇烈起伏。
她的侄子就這樣死了,血脈相連,她能不心疼?
沒人出來安慰一聲也就算了,還來指責她,怒罵她。
她張了張嘴,還想爭辯,卻覺得眼前一黑,一口氣沒上來,整個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廳內頓時一片混亂,秦世清和容疏影連忙上前攙扶,秦剛則忍著一肚子的煩惱,吩咐下人快去請大夫。
原本家裡平白的多了三十萬兩銀子,就該全府上下歡歡喜喜,卻因為一個朱換,鬧得亂七八糟。
秦剛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伸手掐死秦夫人,斬斷煩惱的根源。
容疏影皺了皺眉。
早年間在邊城的時候,秦夫人也算得上通情達理,並沒有這樣潑辣,難道她看走眼了,還是秦夫人先前隱藏了自己的劣根性。
趁著請大夫的時間,容疏影和秦剛說道:“爹爹,您也知道,我們謀劃的不是小事,像朱換那樣,知道我們底細的人,原本就不該留在身邊。我們尚未做出什麼,朱換就開始耀武揚威,在大門口諷刺沈棲月,並且把世清兼祧兩房拿出來說事,這是一個下人能說的話?”
“若不是世清及時打暈了朱換,恐怕朱換會把他自己的身份當著沈棲月的面前說出來,若是因此引起沈棲月的警覺,我們的一切籌謀,極可能付諸東流,甚至可能會令我們萬劫不復。”
她並不是危言聳聽,前世裡知道的蝴蝶效應,發生的還少嗎?
她必須把一切可能消滅在萌芽狀態,才能確保計劃萬無一失。
秦夫人剛剛緩過一口氣睜開眼,耳邊便傳來秦剛、秦世清和容疏影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
他們口口聲聲說朱換不知分寸,險些壞了大事,甚至將她的護短之舉也歸為‘無知婦人’的行徑。
秦夫人聽得心頭火起,胸口一陣陣發悶,只覺得眼前發黑,呼吸越發急促。
她顫抖著手指向秦剛,聲音嘶啞:“你們……你們一個個都來指責我!朱換是我侄子,他的命就不是命嗎?你們謀劃大事,難道就要拿他的命來填?……”
話未說完,她只覺得天旋地轉,一口氣沒上來,再次暈厥過去。
秦剛見狀,眉頭緊鎖,心中雖有些不忍,但想到籌謀的大事,還是硬起心腸,冷冷吩咐下人:“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她再出院子!”
說完,轉身離去。
臨走吩咐秦世清:“大夫來了,你要盯著點,不要讓她說出不該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