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鴻志濃眉一皺,厲聲抱怨道:“既然大人知道,為何不提早防範!”
突然加大了聲音,讓雲星河一顫,繼而清醒了許多。雲星河無奈嘆氣:“你看看死的人是誰?”
柏鴻志愈發不解,還是掀開了白布,這時候他才發現在死者耳後的異樣。吃驚下柏鴻志扯下了死者臉上的人皮面具,裡面是個熟悉的臉。
是個殺人犯,秋後問斬的殺人犯。
“這…”柏鴻志看向雲星河,臉色卻是難掩的恐懼,“大人…”
雲星河託著下巴,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應了一句:“嗯?”
“既然你知道會有殺手行刺……為何不讓兄弟們做好準備?”
聞言,雲星河猛地驚醒。
柏鴻志繼續道:“今夜,三十名當值士卒…”
“無一人生還!”
雲星河心頭一緊:“可是我……”
“大人,我知曉您是個商人,但終歸在大理寺任職了十餘年,就算再不濟,對兄弟們也有感情了吧?您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為了你的計劃死掉?”
“我不論您以前是何許人,與您相識這麼多年,我都以為您是個正直之人,可我從未想過您這般狠毒…”
“今日你去見國山!我讓燕榆去安排了!”雲星河大吼一聲,“我讓他在減少今夜當值士卒,給殺手流出空檔了。”
話畢,兩人皆是一驚。
柏鴻志奪門而出,在大理寺內狂奔。
到了大理寺西院,內裡一片昏暗,未有燭火。柏鴻志沒有停留一腳踹開院門,到了房門前又是一腳。
房內卻是人去樓空。
柏鴻志輕輕穿著粗氣,環視一圈,未發現任何線索。這時身後傳來腳步,雲星河姍姍來遲。同樣審視了整個房間,一直是一副無所謂模樣的雲星河第一次皺緊臉沒有,站在房中許久才緩緩道:“沒想到啊,你的手都伸到大理寺來了…”
柏鴻志已經恢復了理性,問道:“大人,這是何意?”
雲星河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鴻志,辛苦跑一趟,將今晚戰死的兄弟葬了,家屬…多給些錢,從我的私賬裡出…”
柏鴻志抱拳,將頭埋得更低了些:“對不起…大人,我誤會您了…”
雲星河苦笑,如今哪裡還能管得上這些:“無妨…大理寺如今也有問題了,不知還有多少暗棋,我們有麻煩了。”
“大人,我與您同在。”柏鴻志沉聲道。
雲星河擺了擺手,眼前的人,定是值得相信的。直腸子,做事兒說話都是直來直去,也正因為他就是直腸子,他才值得相信。
雲星河先一步走出房門:“燕榆,不可就這樣算了,找時間走一趟統查府,死了這麼多兄弟…總要給他們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