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雁和朱玄光上樓後就直奔那個廂房。
到了廂房門口,發現甘陽在守門。
趙懷雁一愣,朱玄光也一愣。
甘陽看到他二人,輕輕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近前來。
趙懷雁和朱玄光對視一眼,一前一後走到甘陽跟前。
甘陽小聲道,“裡面有貴客,你們進去說話做事穩著點,別丟了太子府的臉。”
趙懷雁和朱玄光剛剛在樓下已經看到了齊聞等人,自然知道甘陽口中的貴客是指誰。
趙懷雁沒多問,朱玄光也沒多問。
二人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齊齊地開口說道,“甘管家放心,我們會注意的。”
甘陽伸手,把門推開,讓他二人進去。
望京酒樓是燕都裡數一數二的名旺食府,一樓大廳擺堂,二樓滿鑲屏紙,三樓至尊名帖,原本以燕遲的身份,上三樓都是掉身價,可考慮到趙懷雁和朱玄光二人的財力,燕遲勉強選了二樓最雅緻的一間包廂。
包廂雅緻,人也雅緻。
趙懷雁先進去,一進去就看到望京酒樓請了專門的調茶師在為燕遲調茶。
燕遲獨自坐在靠牆一側的貴妃榻上,雙腿優雅地交疊著,元興立在他身邊,肅穆嚴寒,原本這間包廂只是太子專用,可現在,除了燕遲和元興外,還有五人,他們分別坐於燕遲對面,而與燕遲最近的,就是齊聞。
諸葛天眼、駱涼坐在中間那張鋪著蘇繡緞花的桌子旁邊,一人一手一盞茶杯,陳繼和陳櫟居於齊聞之下,與燕遲對望。
似乎他們談過話,這個功夫是喝茶的功夫,屋內靜悄悄的,只有調茶聲輕脆地在耳邊響著。
趙懷雁和朱玄光一進來,屋內的幾個人就聽到了腳步聲,都抬頭看了過去。
齊聞等人不認識趙懷雁和朱玄光,看這二人堂而皇之地進了燕遲所在的包廂,齊聞挑了挑眉,率先問道,“這二位是?”
燕遲道,“太子府的幕僚。”
齊聞興味的目光在趙懷雁臉上轉了一圈,又在朱玄光臉上轉了一圈,輕輕瞌著茶杯蓋,說道,“太子不給介紹介紹?”
燕遲道,“沒什麼介紹的,兩個區區下人。”說罷,抬頭看向趙懷雁和朱玄光,問道,“菜點好了?”
趙懷雁應聲,“點好了。”
燕遲道,“那下去吧,本宮這裡有客人,你們不必奉著了。”
趙懷雁其實不太想走,能多聽一點兒齊聞和燕遲之間的對話,對她就多一點兒好處,但燕遲都發話了,她也不敢忤逆,遂唔了一聲,見了退場禮,往門口退去。
朱玄光二話不說,衝幾位客人拱拱手,不失禮節地打了個招呼,也跟著趙懷雁往門口退去。
但二人還沒退到門口,齊聞就抬頭問一句,“你們二人中,誰是趙無名?”
這句問話一出,燕遲面無表情地繼續喝茶,趙懷雁和朱玄光往後退的步子一頓,二人同時抬頭,看向齊聞。
齊聞卻沒看他們,只是看著燕遲,說道,“前段時間聽說太子府一個姓趙的先生跟秦國九公主比試了一番,把九公主說的啞口無言,灰溜溜地跑回了秦國,大概此後再也不敢上太子府鬧了,這事兒傳遍了九國的各個腳落,都說這位趙先生口才極為上乘,我今日來了,就想見一見,燕太子不會介意吧?”
燕遲伸手端起調茶師遞過來的小酌杯,舉到嘴邊輕抿一口,大概是茶太香,讓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沁出了一絲笑,可細細去看,那笑又顯得的那般的淡漠,如那茶水中升騰而起的煙霧,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