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品了一口香茶後這才抬頭,迎著齊聞的視線,不溫不熱地道,“齊太子來我燕國,是留一天就走嗎?”
齊聞道,“我千里迢迢的來,不說是帶著誠意了,就是來玩樂,也不可能只一天就走。”他指指旁邊的陳繼和陳櫟,又道,“再者,還有陳國襄北和淮南兩王在此呢,我負責帶他們來,就得負責帶他們回,來之前我已經寫過書信給燕帝,想必燕太子也看過書信了吧?”
燕遲道,“看過。”
齊聞不大高興地哼道,“那你既看過書信,就知我是為何而來,幹嘛還要趕我走?”
燕遲挑眉,似笑非笑地睨著他,“要長留,還怕見不到趙無名?”
齊聞一噎。
諸葛天眼抬頭掃了燕遲一眼。
燕遲抬手往門口揮了一下,停在那裡不動的趙懷雁和朱玄光立馬加快速度退出了門。
等包廂的門合上,甘陽道,“去別的房間吃飯吧。”
趙懷雁和朱玄光應一聲,找包廂去了。
趙懷雁去找曲昭。
朱玄光跟著她。
趙懷雁不想朱玄光跟著她,使派給他活幹,讓他去催掌櫃的抓緊時間上菜,朱玄光起初不願意,但趙懷雁抱怨說餓死了,她出了大頭的錢,還要捱餓,這算什麼事兒。
一路上碎碎念。
趙懷雁那張嘴,厲害的不得了,還沒找幾間包廂,朱玄光就被她唸叨的頭殼發疼,無奈地嘆了口氣,認命地去樓下催掌櫃了。
趙懷雁笑著看朱玄光下樓,轉手推開一間包廂的門,走了進去。
曲昭在這個房間。
而除了曲昭外,還有好幾個太子府的文僚和武客。
這些人趙懷雁已經混的熟悉了,彼此打了聲招呼,趙懷雁就坐到曲昭旁邊去了。
原本趙懷雁想借著贏了錢,專門請花雕吃飯,順便說一說萬能石之事,但燕遲橫空而降,打亂了趙懷雁的計劃,讓趙懷雁沒法與花雕單獨說事兒,趙懷雁恨死燕遲了,但只能暫時忍著。
原本打牌也在計劃之外。
如今計劃又出了變化,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趙懷雁吃著果盤裡的瓜子,與曲昭和身邊的文僚武客們閒嘮嗑,嘮嗑沒多久,菜陸續地端了上來,趙懷雁著實餓,也不吃瓜子了,喊一桌子人動筷子,趕緊吃,都是平級的文僚武客們,也不講究個上中下,吃飯還得客氣個啥的,趙懷雁一喊,大家都拿起筷子開始吃起來。
朱玄光原本是要找趙懷雁,要跟她坐在一起吃飯的,可上了樓,被甘陽領進了太子所在的那個包廂,名曰,陪酒。
朱玄光酒量還不錯,走南闖北這麼些年,武功和酒量是同比增長的。
雖然來人身份尊貴,可燕遲的身份,比這些人更尊貴。
讓他喝一杯,意思意思是可以的,但讓他一直陪這些人飲酒,那是萬不可能的。
故而,飯桌上多了一個朱玄光,又多了杜詩山。
元興被喚著也坐在了餐桌邊,處於燕遲的下手位置,一邊吃飯,一邊時不時地替自家主子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