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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韃子必有玄虛!”
羅國器話音未落,只見遠處南邊營中驀地裡紅旗連飈。這紅旗,是城外南、北二營豎立的都有。旗杆數丈高低,旗面也有數丈的寬幅。若是遇到敵襲,在白天的時候便可用之示警。而要是在夜晚,則改為放火傳訊。
棣州城頭的望樓上,自有眼神好計程車卒時刻注意。這時看到,顧不上大雨瓢潑,從高處探出半個身子來,朝著下邊連聲大呼。
陰沉的天氣裡,遠處的那一抹紅旗越發鮮豔。
不用望樓上計程車卒喊叫,羅國器、姬宗周也早已看到,就好像是一點火焰,跳動在綿綿的雨幕之中。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說話。一個說道:“大人料事如神!”一個說道:“哎呀,不好!”說“不好”之人正是羅國器,姬宗周緊跟著問道:“元軍強襲我營當然不好,大人因何震驚?”
元軍強襲棣州城外的兩營,這已經被羅國器提前料到,難道還有比這更不好的事情嗎?羅國器說道:“大雨如注,地面泥滑,固然不利攻方;但是懷柔胡騎全是騎兵,遠端奔襲,來得又很迅速,必然沒有帶太多的大型攻城器械。所以說冒雨發動進攻,看似對他們不利,實際剛好相反!”
姬宗周不是笨人,雖沒親自上陣打過仗,可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頓時醒悟,也是“哎呀”一聲,叫道:“不錯!我城外兩營中駐軍分別只有五百人,臨對強敵,處在絕對的劣勢,全憑火炮、火銃、弓矢、強弩等物防禦。如今雨下,首先火炮和火銃就用不成了,等同先自斷了一臂。而元軍卻完全可以藉機發揮他們最大的優勢。李二、任亮不可小覷!”
“不止如此。”
“還有什麼?”
“雨中不利行軍佈陣。以本將料來,韃子在攻擊我城外南營之餘,肯定還留下來的有預備隊。只要我軍敢出城馳援南營,便定會遭其截擊。一邊是即便分散也能來去自如呼嘯如風的騎兵;一邊是冒著雨水難以佈陣無法發揮戰鬥力的步卒,孰勝孰負,不用多說,也是一目瞭然。”
也不知是被雨淋的,抑或是別的原因,姬宗周嘴唇發白,臉色發青,說道:“這,這,這該如何是好?”
望樓上,士卒再次探出身來,高聲叫道:“韃子攻勢甚猛,南營求援!”
十幾個將校跟隨在羅國器的左右,此時都神情嚴肅,站得筆直,任雨水澆落,順著他們的兜鍪、鎧甲往下流淌,目光齊齊集中在羅國器的臉上,只等他一聲令下。
羅國器微微地閉了一下眼,緊緊握住短刀,無視諸將的視線,緩緩地說道:“適才本將已經分析過了,如果此時出軍馳援,實不利我軍。傳令:命南營死守寨壘,半步不得後退。若是陣地有失,叫他們九夫長以上都提頭來見!”
諸將聞得此令,都是面色大變。有人囁嚅嘴唇,壯起膽子,出列說道:“大人!也正如您剛才的分析。雨中,南營的火炮、火銃都用不成,只靠弓矢、強弩,區區五百人、小小個營壘,能打得退數千人的強攻麼?”
……
棣州城外的地勢都較為平緩,南、北二營說是位處高地,其實也並不太高,敵人的一個衝鋒就能從下邊奔到營外。而且雨水太大,不但沒法兒施放火炮和火銃,乃至對弓矢與強弩的發射也造成了不小的負面影響。
雨落成線,風吹不止,第一個會影響到射手的視野,其次會影響到箭矢發射出去的力度以及射程。強弓和勁弩還好點,普通一點的弓,拉滿了弦,箭矢射出去,被雨一砸、風一吹,難免偏離方向並且漸漸後繼無力。
兩千個元軍的騎兵分為兩隊,一隊是主力,一千五百人,皆棄馬徒步,從南營的北邊往上衝;一隊是側翼,五百人,只管奔行在營壘的其它三個方面,遠遠拉放箭矢,以分散海東守卒的防守,減輕主力進攻的阻力。
營壘內外,羽箭飛舞。
一枝枝的箭矢或者從營*向營外,抑或從營外射向營內,撕破雨幕,在雨水中劃出一道道弧形的軌跡。有的射中了目標,有的胡亂墜落。無論是攻擊的一方,還是防守的一方,都喊叫不絕。呼聲振地,遠近可聞。
南營守將潘美,官居副千戶,本名潘十一,是個目不識丁的粗漢,因為聽過幾次軍官教導團的課,知道了北宋初有位名將叫做潘美,是他的本家,故此改了名字,乾脆也喚作“潘美”。年有三旬,身高體壯,手大腳大,面黑如鐵,一部連腮須,蓬亂茂密,襯托得他其人越發威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