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長線怎麼釣大魚?豈不聞:‘堵不如疏’?有什麼勾當,一次讓它露個完!”
李首生的疑惑頓時消散,滿臉佩服地說道:“主公高見,主公高見!”——他是專門搞情報工作的,豈會想不到這一招?前邊不說,只是故意而為之。如果他什麼都說了,怎麼顯出鄧舍的高明?
通政司專職情報,管內外偵聽,看起來很威風,其實得罪人也很多。李首生深知,他唯一的後臺就是鄧舍。所以,該拍馬屁時,縱然他一向以陰沉面目對人,卻也是絕不含糊。
“把你的人放遠點,莫叫陸聚、陸離、封帖木等人知曉。若有什麼風吹草動,你可故作不知,勿要打草驚蛇。且等該露出頭的都出了頭,再去一網成擒不遲!”
“諾!”
“動手前,要告訴我,先得我允許方可。”
“是!”
……
鄧舍是幹什麼出身的?他是怎麼拿下益都的?陰謀詭計,他絕不缺少。只是很多時候不願用罷了。
好嘛,他不用;察罕帖木兒倒用起了起來。不過,這未嘗不是件好事,至少從一個側面來說,李察罕已經開始“不擇手段”。並且他的這個“不擇手段”,用的還是初次見面的封帖木,可見其對戰局“著急”的程度。
李首生來就是為了“封帖木事”,既然已經定下,就不再打擾鄧舍,告辭離去。他前腳才走,後腳又有人來報:“方補真求見。”
……
方補真來入室內,跪拜行禮。
鄧舍帶著玩味的笑容,說道:“免禮,起來吧。……,老方,聽說你昨日無功而返?巡了半天城,一個違風紀的人也沒逮住?你今日來,可是來請罪的麼?”
“臣為何請罪?”
“說有官員違風紀的也是你,巡城一天半個人沒逮住的也是你。”鄧舍叫來隨從,吩咐從書房拿來了兩份摺子,丟給方補真,“這是昨天晚上有人給我遞上的摺子。你看看,他們都說了些甚麼?”
方補真將之開啟,粗略看過,兩份摺子都是用辭嚴厲,彈劾他“無事生非”。第二份摺子的用詞更為苛刻,直說他“視大臣為仇”,直接把他推到士大夫的對立面去了。
方補真冷笑兩聲,恭恭敬敬地把摺子奉還,說道:“主公信他們的話麼?”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主公若信,臣自請獲罪。主公若不信,臣有話說。”
“你有何話說?”
“昨日巡城,臣的確一無所獲。但是今日巡城,臣收穫良多!”
“噢?”
“昨日之所以一無所獲,臣敢斷言:定是因有人洩露了風聲!”
“誰人洩露了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