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比城門?”
“是的。此兩營相距城門都不足三里。”
“主營放在東邊,定是一為戒備我軍;二為呼應單州。因營中士卒多,所以遠離城門。輔營分處南、北,獨空出了西邊。西邊是曹州,那是察罕的地盤,所以不用防備。”
成武在單州的西北,因而主營在城東,可以更好地呼應單州。同時,如果燕軍從鉅野來攻,鉅野在成武的東北,把主力放在城東也方便迎敵。敵人主將的這個佈置稱得上中規中距。
傅友德又問道:“城防、營防如何?”
“刁斗森嚴。”
刁斗森嚴,就是說不能硬衝了。傅友德低頭沉吟。有一個偏將說道:“末將有一計。”
“說。”
“敵分三營,主輔分明。若一營遇敵,另外兩營必定支援。末將請引五十騎衝北營,俟另兩營馳援,將軍便可率餘眾趁勢掩之。破敵必矣!”
傅友德搖了搖頭,說道:“敵防禦森嚴,我用二百騎衝之,還擔憂不能夠。你用五十騎,有何用處?況且,即便你衝入了北營,若南營與主營的主將靜鎮,不援,又如何是好?此計貌似可行,不過紙上談兵。不可。”
“然以將軍以為?”
傅友德抬頭看了看天,還是和昨夜一樣,星光很好。天公不作美,這並非適合夜襲的好天氣。
天晴、星亮,敵人的營地又戒備森嚴;而燕軍奔行二百里,並且只有兩百騎,如果一擊不中,陷入包圍,怕是連遁走都是問題。該如何襲之呢?
又一人說道:“末將有一計。”
眾人看時,見是佟生開。
佟生開從平壤初級講武學堂畢業,被分配軍中,這回濟寧之戰,佟生養把他帶在了身邊。早些時候,攻鉅野一戰中,他因為被敵人劫了營,受過一次責罰。趙過看在佟生養的面子上沒有懲處他,許他戴罪立功。
犯錯容易立功難。雖然在那之後,他又經過了多次的戰事,表現得都很勇敢,可是直到現在卻都還沒有機會能夠立下大功,真正的將功補過。這一回,傅友德入軍中選擇勇士隨從夜襲,他自告奮勇,主動參加了。
傅友德問道:“你有何計?”
“末將畢業自平壤講武學堂,是二期生。在上學的時候,曾經聽駱教官講過一個戰例。是他親身經歷的。平南高麗時,駱教官在李將軍麾下。也是在一天晚上,李將軍欲偷襲敵營。當時與今晚一樣,也是夜色晴朗,敵營戒備嚴密。李將軍苦無良策。小李將軍獻上了一計。按其計行之,果成功襲營。”
駱教官,就是駱永明。本在李和尚麾下,後因傷殘被鄧舍送去了軍校做教官。小李將軍,是李子簡,即李和尚的師弟,頗有智謀。當年南高麗一戰,他曾獻計給李和尚,水淹敵城,一戰成名。
傅友德來了興趣,說道:“快快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