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了宋文禹的回應,下人們就有了主心骨,之前有些浮動的人心也穩定了下來。
“王爺,微臣先行告退。”
“你且去忙,我在這兒靜候佳音。”蕭湛向宋文禹舉杯致意,目送宋文禹離開房間。
……
和宋文禹分開之後,阿金就一直心神不寧。阿珍跟在她身後默默瞧著她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忍不住道:“姑娘,您已經在這兒走了半個時辰了。二少爺都已經準備將新娘子迎進府裡了。您這是在想什麼呢?”
“阿珍,你說,白朮師姐可還在王都之內?”阿金被阿珍這麼一說,總算是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這可說不好。藥王谷的弟子都撤了個乾淨,白朮大師姐還留在王都做什麼?再說了,他們藥王谷的人,向來不喜王都,更不喜歡咱們。”
“你說話……倒是直白,”阿金乾笑了幾聲,知道阿珍也沒辦法替自己出謀劃策了。她嘆了一口氣,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小几。忽然,她猛地站起身來道:“你說,若是找沈玉出宮為老夫人診治,能有幾分把握?”
阿珍皺著眉頭想了好一陣,才一臉疑惑地看向阿金道:“姑娘,沈姑娘有幾分把握救治老夫人。奴婢只是在想,在此之前,姑娘考慮的不應該是怎麼將沈姑娘從宮中請出來嗎?”
阿金愣了一下,有些沮喪地又坐了下來道:“你說得沒錯。是我考慮得不周全。”
“姑娘這是關心則亂。”阿珍好心安慰道,突然靈機一動,很是興奮地看著阿金道:“姑娘,先前奴婢去大廳裡幫忙的時候,就聽說太子妃殿下會過來參加二少爺的喜筵,卻不知沈姑娘會不會跟著出來伺候?”
阿金一愣,心情有些複雜地低聲呢喃道:“確實有這個可能……但是剛才在後院,我不曾見過孟氏。”
“姑娘,太子妃殿下是何等身份。她若來了,也一定不會在那女眷席中坐著的。”
“對,你說得對。”阿金喜上眉梢,可是這喜悅並未持續多久,她的臉上又蒙上了一層陰雲,“現下文淵他們馬上就要拜天地了,若是孟氏來了,定會被請到上座。宋老夫人眼下這個狀況,她現在應該也會知道了……若是她帶了沈姑娘來,一定會出手相助吧。畢竟……”
阿珍不知道她喃喃自語說了些什麼,見她又在發呆,便輕聲問道:“姑娘,那咱們還去拜見太子妃殿下嗎?”
阿金搖了搖頭,思慮再三,還是決定不在這個時候出現,“咱們還是去喜堂裡幫襯一下。老夫人那裡,怕是不需要我了。阿珍,你去和懷仁說一聲,便說若是太子妃殿下身邊帶著一位叫沈玉的女官,便讓他去稟告大郎君。他會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的……”
阿珍想不明白為何阿金的情緒忽然就變得低落起來,她向阿金行禮之後,便匆匆忙忙地跑出去找懷仁了。
……
正如阿金所料,孟一荻確實來了宋府,也確實帶著沈玉。只不過她們為了避嫌,並未在後院女眷席中等待,而是在主屋旁邊的一個側廳裡休息著,這也是宋餘氏特地安排的。
時隔多日,再來宋府,已是物是人非。孟一荻並不想在這兒多做逗留,只想做完分內之事便離開。這裡的一草一木,還有所有人頗有興味的目光都讓她如坐針氈。
沈玉見她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俯下身子來輕聲問道:“娘娘,您若是不想待在這兒。咱們和主人家說上一聲,回去便是了。反正,禮已送到了。”
“不可,”孟一荻輕輕搖頭,“母后這次讓我過來,其中便有試探的意味,再則也是想讓我替太子籠絡人心。你看今日喜筵來了那麼多人,我若這個時候落荒而逃,豈不是留人話柄。”
沈玉聞言,便也不再說離開的事,“奴婢剛才聽外頭有腳步聲,似是十分匆忙。也不知道是不是宋府出了什麼事情。”
被沈玉這麼一提醒,孟一荻也覺得奇怪起來,“是呀。按理說這吉時將近,應該有人過來請我入席才是……”
她話音剛落,房門就被人推開了。孟一荻抬頭一看,發現是懷仁站在門口,臉色忽然變得蒼白,“你……”